不是一场混乱的群殴。
他要的,是在对方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主场,当着他所有手下和背后靠山的面,一点一点,撕碎他的所有希望。
恐惧,才是征服人心最快的武器。
胡坤兴奋得脸都红了,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李响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杀气。
夜,渐渐深了。
海天阁酒楼的经理接到了彪子的电话,被告知明天整晚,整个酒楼都被大成帮包下了,不接待任何外客。
同时,一车又一车的“装修材料”被运进了酒楼的后厨和仓库。
而另一边,在罗湖区的一间不起眼的仓库里,胡坤正对着几十个七杀堂的兄弟训话。
“都给老子听好了!明天晚上,都把家伙事儿带齐了!在海天盛里外等着!”
“等我信号!只要老子的信号一发出来,你们就给老子往里冲!”
“记住华哥的话,可以见血,但别弄出人命!我要你们把那栋楼给老子拆了!”
“吼!”
几十个精壮汉子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
深城,海天阁酒楼。
一辆劳斯莱斯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滑到灯火通明的酒楼门口。
司机位上,李响面无表情,方向盘在他手中稳如磐石。
副驾驶的胡坤,那张年轻而好斗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按捺不住的兴奋,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节拍。
后排。
王振华降下车窗,戴着墨镜的脸转向窗外那栋气派的酒楼。
整栋海天阁,今晚被包了下来。
门口没有一个迎宾的服务员,只有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在惨白的灯光下,张着血盆大口,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王振华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缓缓扫过整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一楼,大厅两侧的暗处,藏着至少四十人。
二楼,每个包厢的窗帘后面,都有人影晃动。
三楼,四楼……
他甚至能捕捉到顶楼天台上,那几个隐藏在水箱后面,负责放哨的身影。
“有点意思。”
他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这栋楼里,藏了不下两百人,大部分腰间都藏着开了刃的短刀。
另外有三个躲在大厅后面藏着三把短铳。
而在正对大门的雅座上的人腰间插着一把手枪。
王振华的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
他对前排的两人说。
“等会进去小心一点,他们可能有枪。”
胡坤听到这话,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就沸腾了。
他非但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兴奋地转过头。
“华哥,还有枪?太够劲了!”
李响依旧沉默,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动了一下。
胡坤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跑到后面跟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前,一把拉开车门。
“龙哥,华哥说里面有枪,家伙带了没有?”
车里坐着的赵龙,是七杀堂的老人,沉稳可靠。
他点了点头,从后座一个黑色的旅行包里,拿出了两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
“小心一点,保护好华哥。”
胡坤接过枪,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踏实。
“那肯定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就是挡子弹嘛!老子皮糙肉厚!”
说完,他关上车门,几步跑回劳斯莱斯旁边,将枪递向后座。
“华哥,要家伙嘛?”
王振华摇了摇头,墨镜下的神色看不真切。
“不用,我有。”
胡坤又把枪转向驾驶位的李响。
“响哥,你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