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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染红了圣洁的泉水。
手无寸铁的族人,在火枪面前,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地倒下。
拉塞尔的目标很明确。
他冲到莫卡的妻子面前,这个女人怀中,正紧紧抱着一支鹰羽权杖,那是部落传承的圣物,据说能“指引生死”。
冰冷的刺刀,毫不犹豫地剖开了她的胸膛。
权杖,被夺走了。
莫卡本人,则被死死地绑在了一棵松树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被屠杀,尸体被粗暴地扔进泉眼,将那清澈的泉水,彻底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色。
拉塞尔踩着没过脚踝的血水,走到他的面前。
他用沾满鲜血的短刀,抵着莫卡的脸。
“告诉我,老家伙!永恒泉的秘密!”
接着,刀锋一转,狠狠剜出了莫卡的左眼。
“否则,你的部落,今天就会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
剧痛,让莫卡浑身颤抖。
但他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也没有求饶。
他用仅剩的那只右眼,死死地盯着拉塞尔,然后,抬起头,望向天空。
当第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时。
他笑了。
那笑声,沙哑、凄厉,像是乌鸦临死前的哀鸣,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穿透了整片寂静的森林。
“你们……想要掌控生死?”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来自地狱的诅咒,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好……很好……”
“我,便将‘命运之线’,从森林之灵的手中夺走,将它……死死地缠绕在你们的血脉之上!”
“从今天起!你们的生命,你们后代的生命,将不再由神明掌管!”
“它将由‘失衡的死亡’来追杀!”
“它会记住每一个夺走不该得之物的人!记住每一个试图逃离宿命的脚步!”
“它会用最精巧、最残忍的意外,将你们一个个带走!直到所有被你们扰乱的生命之线,都回归它原本的轨迹!”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永恒’!”
话音落下。
莫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头撞向身后的松树。
鲜血,顺着树干流下。
而他那充满怨毒的诅咒,则随着他的死亡,彻底融入了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
融入了那口被污染的永恒泉。
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规则。
一个……概念性的存在。
死神。
……
爱德华收回了手。
三百年前的画面,缓缓消散。
“哦……”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个因贪婪而起的血案,一个巫医临死前的恶毒诅咒,一口被污染了的、拥有神秘力量的泉水。
三者结合,经过三百年的发酵,最终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会自动运行的、以“因果报应”为核心逻辑的杀人程序。
它没有智慧,不懂变通,只会严格按照莫卡当年设定的“规则”,以及……打乱了它程序运行的“bUG”。
比如,自己。
爱德华感受着脚下大地深处,那股盘根错节、充满了怨恨与死亡气息的诅咒之力。
它就像一个纠结了三百年的死疙瘩。
又硬又臭。
“啧。”
爱德华嫌弃地撇了撇嘴。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正好,最近筋骨有点僵硬。”
他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来,别紧张,我给你来个全身经络疏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