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爱德华藏身的方向,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下,像两颗剔透的宝石。
“跟了一路了,客人。”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风拂过花瓣。
“还不出来吗?”
爱德华撇了撇嘴。
他从树后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走到栅栏前,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和她身后那间童话般的小屋。
然后,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是女巫。”
这不是疑问。
而是一个肯定句。
只有女巫,才能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森林里,拥有这样一座安宁的庇护所。
女人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她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是。”
她承认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而又自嘲的笑容。
“那么,猎人先生。”
她抬起头,直视着爱德华的眼睛。
“你是要用火烧死我,还是用剑刺穿我的心脏?”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爱德华闻言,却摇了摇头。
他靠在栅栏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烧死你?那多没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和我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
女人愣住了,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回答。
“是的,好奇。”
爱德华的目光,充满了那种科学家看待实验品时的探究欲。
“我好奇女巫的构造。”
“构造?”
索菲彻底被他弄糊涂了。
“对,构造。”爱德华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这种存在,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就像……嗯,就像有人天生就会画画,有人需要后天学习一样。”
“力量的来源是血脉?还是某种契约?”
“或者说,是知识的传承?”
他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和“审判”、“邪恶”无关,纯粹是学术性的探讨。
女人,也就是索菲,呆呆地看着他。
她见过无数对她喊打喊杀的镇民,也见过对她充满贪婪欲望的恶棍,甚至还见过满口神圣,要净化她灵魂的教士。
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一个对她的“构造”感兴趣的人。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爱德华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我不知道。”
索菲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我生来如此。”
“我的母亲是,我的外婆也是。”
“这力量就像我的头发是金色的一样,是我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在你的认知里……或者说,在你见过的人里。”
“有……好女巫吗?”
这个问题,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女巫,就是邪恶的代名词。
怎么可能会有“好”的女巫?
然而。
爱德华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个身影。
嘉莉。
爱德华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极其罕见的柔和。
虽然只有一瞬间。
“见过。”
他回答道,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索菲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爱德华,那双美丽的眼眸中,瞬间涌上了一层水雾。
见过……
他竟然说,见过!
这两个字,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