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死者先是后脑遭受撞击，导致脑干受损瞬间脑死亡，然后才被掐脖子。理论上说，被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法医说道。
这个发现让案件性质发生了转变。
如果是盗窃变杀人，凶手为什么要掐一个已经脑死亡的人？李鹏飞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除非是凶手不知道对方已经脑死亡，老王说道，或者是故意制造窒息致死的假象。
李鹏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或者，掐脖子发生在脑死亡之前，但力度不足以致命，真正的死因是后来的撞击？
他们重新勘察现场。在客厅角落，李鹏飞发现了一个不明显的鞋印，与阳台平台上的解放鞋印吻合。
根据这个鞋印的位置，李鹏飞模拟了当晚可能发生的情况。
看这里，李鹏飞指着一处痕迹，
“老李应该是先在这里与凶手相遇，被掐脖子，但挣脱了。然后逃向客厅中央，凶手追赶，两人发生搏斗，老李被推倒，后脑撞到茶几角。
警察小张提出疑问：但法医说脑死亡在前，窒息在后。
李鹏飞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除非是撞击发生后，凶手以为老李只是昏迷，怕他醒来报警，于是又掐了他的脖子确保死亡。但他不知道那一撞已经致命了。
这个推论得到了老王的认可：这说明凶手并非预谋杀人，而是临时起意，缺乏杀人经验。
破案范围缩小到熟悉老李家情况、有可能知道藏钱地点、穿解放鞋、有攀爬能力的人身上。小区保安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初五晚上，他曾看到一个穿工装的身影在老李家那栋楼附近转悠，但因为过年期间有不少访客，没太在意。
老李家去年装修过吗？李鹏飞问老李的儿子。
去年秋天刚重新装修了厨房和卫生间，儿子回答，是通过物业找的装修队。
他们立即找去物业办公室，调出去年的装修记录。记录显示，给老李家装修的是一个小型装修队，队长叫张立。
张立。物业经理想了想，对了，他昨天还来小区了，说是有家业主找他做年后维修。
警察小张和另一名警察立即前往张立登记的住址，但邻居说他回老家过年还没回来。他们决定蹲守在他住处附近。
初九晚上，寒风凛冽，李鹏飞裹紧大衣躲在张立住处对面的小卖部门口。晚上九点多，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子拎着行李袋出现在巷口，警惕地四下张望后，快步走向一栋旧楼。
李鹏飞立即通知了埋伏在附近的警察小张和另一名警察。
当张立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两人迅速上前控制住了他。
在公安局审讯室里，张立起初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当老王拿出证据，阳台平台上的鞋印与他的解放鞋完全吻合，在他的行李袋中搜出了老李的存折和现金，小区保安指认他就是初五晚上出现在现场附近的人——张立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我没想杀他，张立哽咽着说道，我知道他儿子今年不回来过年，所以家里肯定没人在，我最近赌钱欠了不少债，想起装修时看见他把钱藏在地板下，就动了歪心思。
据张立交代，他通过相邻阳台爬进老李家，正在卧室撬地板时，突然听到开门声。原来是老李临时决定从儿子家提前回来。
我吓得躲进衣柜，但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开始检查房间。我冲出来想逃跑，他抓住我不放，我就掐了他脖子。他挣脱后往客厅跑，我追上去推了他一把，他摔倒撞到茶几上，不动了。
张立的声音颤抖：我以为他只是昏过去，怕他醒来报警，就又掐了他一会儿……然后我继续撬开地板，拿了钱和存折，原路返回。
案件水落石出。临走时，老王拍拍李鹏飞的肩膀说道，多亏了你，尤其是对脑死亡那个细节的注意，让我们确定了凶手的作案顺序和心理。李鹏飞，上次你帮我抓到小偷，这次你又帮我抓到凶手，你天生就是块当警察的料。
“王队，你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