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人群渐渐散去,官道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背影。
押差的铜锣“铛”地一声敲响,粗声喝道:“时辰到!都给我排好队,准备上路!”
杨心儿却好似没听到一般,踮着脚尖,不停地朝着城门方向张望。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心儿,该走了。”王静舒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袖子。
“再等等……”杨心儿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他一定会来的……”
王静舒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儿的发丝,轻声说道:“心儿,别再等了。要是齐状元真的有心,早就该到了。”
杨心儿却固执地摇着头,眼中泪光闪烁:“不会的,云泽哥哥答应过我……他说过会来送我的……”
“傻孩子,”王静舒把女儿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他现在可是新科状元,前途一片光明。咱们杨家如今获罪要被流放,他躲都来不及,怎么会……”
“娘!”杨心儿猛地打断母亲的话,声音带着哽咽,“云泽哥哥不是那种人!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会……”
王静舒心如刀绞,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儿啊,这世上最容易改变的,就是人心……”
押差们猛地一甩鞭子,鞭梢在空中发出尖锐的爆响。
“走!都给我走快点!”为首的押差厉声吼道,“天黑前要赶到十里亭,谁拖后腿,可别怪老子鞭子不长眼!”
慕千月无感的拉着妹妹的手走在了最前面,京城虽然繁华,但是她刚穿越到这里,对京城并无什么眷恋之情。
但是队伍里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甚至还有家人还留在这里。
杨心儿在母亲的拉扯下,一步一步地走着,眼睛还是时不时地往回看,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
队伍沿着官道缓缓前行,寒风如刀割般刮在众人脸上。
有的囚犯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他们深知此去流放之地,怕是再无出头之日。
队伍沿着那崎岖的官道缓缓向前挪动,寒风呼呼地刮着,将枯叶卷起,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不到一个时辰,队伍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哎哟......我的脚啊......”一位身着锦缎衣裳的中年男子,正一瘸一拐地走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路怎么这般难走......”
旁边一个年轻妇人赶忙搀扶着他,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您再坚持一下......”
“坚持?”男子突然暴跳如雷,一把甩开她的手,“我这双脚啥时候走过这样的路!都怪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
“够了!”为首的押差猛地转过身,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用力一甩,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再吵吵,老子就叫你们尝尝鞭子的厉害!”
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慕千月低下头,只见一旁的小雪儿,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汗珠,但是仍旧紧抿着嘴坚持赶路。
林月娘瞧见小雪儿脸色苍白,小腿还微微颤抖着,心疼得眉头紧紧皱起。
她赶忙蹲下身,轻轻拉住小雪儿的手,说道:“雪儿,让姑姑背你走一会儿吧?”
小雪儿却使劲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啦姑姑,我、我还能走呢!”说完还特意蹦跳了两下。
慕千月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不想连累她们,于是拉住了林月娘的胳膊,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孟氏扶着酸痛的腰,望着前方被孙子背着的老太太,眼中满是羡慕。
她转头看见儿子杨志远正背着受伤的大孙子杨永康,小孙子杨永年才不到十一岁,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眼珠一转,招手唤来女儿杨思韵,低声道:“思韵啊,你看娘这腿脚实在走不动了......”
杨思韵连忙搀住母亲:“娘,您慢些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