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韵被女儿这么一拱火,又听着那“一千两”这个数字,心思也活络起来。
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赞同和理所当然的神色,刚想端起长辈的架子开口。
“舅母?娘亲!”
慕千月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一丝快意,打断了杨思韵尚未出口的话。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她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那份墨迹才干不久、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书。
她纤细的手指优雅地将文书展开,将写有条款和签名画押的那一面,明晃晃地亮在王静舒、杨思韵以及所有围观者的眼前。
“杨夫人,”她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如果你们老眼昏花,记性也不太好了,我不介意帮你们回忆一下。”
她的目光先落在王静舒身上,随即又转向脸色骤变的杨思韵。
声音清晰朗朗,足以让大厅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在不久之前,在这位张大人和诸位押差的见证下,我们已经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彻底断绝亲缘关系了。
上面写得很明白:‘自此以后,婚嫁各不相干,贫富永无瓜葛,生死各安天命,路归路,桥归桥。’”
她微微歪头,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眼神却锐利如刀:“所以,请问二位,你们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要求分我的银钱?
又是以哪门子的长辈资格,来教训我的丫鬟,妄想掌管我的财物?”
她轻轻抖了抖手中的断亲书,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王静舒和杨思韵脸上。
“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慕千月一字一顿,最终宣判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却也越发冰冷,“我的钱,自然只属于我,和我的丫鬟。与你们——这些路人,有何相干?”
王静舒被慕千月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得紫红。
她伸出的手指不停颤抖,指着慕千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
杨思韵的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她紧紧抿着嘴唇,方才端起的架子早已崩塌。
而站在一旁的孟氏,眼睁睁看着那一千两白银与自己失之交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眼前发黑,身子晃了几晃,幸好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椅背才没有软倒在地。
“一千两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就这么没了……”
她死死盯着慕千月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那双眼睛里交织着悔恨、贪婪与不甘,脸上的肌肉因极力克制而微微抽搐。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怕是早就扑上去抢夺那张断亲文书了。
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更有人对慕千月投去赞赏的目光。
原本还想帮腔的几个远亲,此刻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悄悄向后缩了缩。
慕千月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慢条斯理地将断亲文书重新折好,小心翼翼地收回怀中,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主权。
“看来各位都想起来了。”她淡淡开口,目光扫过面前几个面色各异的妇人,“既然如此,就请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来自讨没趣了。”
说完,她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轻声道:“我们走。”
慕千月目光淡然地从王静舒、杨思韵和孟氏身上扫过,转身走向押差头领张峰,声音清晰而平静:“张大人,劳烦安排两间上房。”
张峰笑道:“你们四个人,要四两银子。”
慕千月毫不犹豫地抽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张峰收下后,将剩余的银钱一分不差的还了回去。
慕千月径直走向大通铺,小心地扶起刚刚退烧的妹妹慕千雪。
她早早的就从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