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月甩了甩手,仿佛碰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她盯着瞬间呆滞、捂着脸颊、眼中充满震惊和屈辱的杨心儿,冷冷地开口:“官爷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
我不过是据实禀报,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若无证据,你的喧哗抵赖,便是心虚抗法。”
她微微前倾身子,一字一句,如同冰锥般刺向杨心儿: “杨姑娘,我劝你——遵、纪、守、法。官爷自有明断,岂容你在此撒泼放肆?”
“她血口喷人!我昨日根本未曾离开过客栈半步!”杨心儿急切的解释道。
班头不耐烦地一挥手,粗声打断杨心儿的辩解:“够了!吵什么吵!
老子没工夫听你们在这狗咬狗!既然指认了你,那就一并带走审问!有什么话,到了衙门再说!”
他身后的官差如狼似虎地扑上前,不由分说,便将冰冷的枷锁套在了慕千月和杨心儿的手上。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冤枉的!慕千月她诬陷我!官爷!班头大人!”杨心儿惊慌失措,奋力挣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慕千月却异常平静,她没有挣扎,只是经过林月娘身边时,猛地停下脚步,握住了林月娘冰凉颤抖的手。
林月娘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月儿……”
“小姑,”慕千月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力量,“别怕,照顾好千雪。留在客栈里,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
她的目光坚定,手指用力捏了捏林月娘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嘱托和承诺。
“可是……”林月娘泪眼婆娑,满心惶恐与担忧。
“没有可是,”慕千月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记住我的话,照顾好千雪,等我。”
说完,她深深看了林月娘一眼,然后转身主动向着门外走去。
“走!”官差粗暴地推了她一把。
杨心儿还在哭喊挣扎:“放开我!我是清白的!慕千月!你不得好死!你冤枉我——”
她的哭骂声和官差的呵斥声、人群的骚动声混杂在一起,逐渐远去。
只留下林月娘僵立在原地,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霉变与腐朽的混合气味。
几束微弱的光从高墙窄窗透入,勉强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哗啦——”铁链碰撞的刺耳声响打破了沉寂。
杨心儿猛地扑到隔开两人的冰冷栅栏前,手腕上的枷锁重重撞在木栏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眼睛红肿,先前哭闹的力气似乎耗尽,此刻只剩下烧灼胸腔的愤怒和屈辱。
“慕千月!”她的声音因激动和压抑而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慕千月背对着她,正静静看着高窗外那一小片灰蒙的天空。
闻言,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杨心儿激烈的质问只是微风拂过。
牢内的光线勾勒出她侧脸的冷硬线条。
她目光平静地落在杨心儿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淡淡开口:“需要理由吗?”
“你!”杨心儿气结,手指死死抠着粗糙的木栏,“你害我身陷囹圄,竟说不需要理由?!”
慕千月向前走了两步,枷锁的限制让她动作有些迟缓,却依旧带着一种奇异的从容。
她停在栅栏前,与杨心儿仅一栏之隔,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慕千月的声音清冷,如同牢房里终年不见阳光的石壁,“我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够不够?”
她微微偏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就像你,也从来都看我不顺眼一样。彼此彼此而已。”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杨心儿难以承受。
她难以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