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到近前,似乎想抓住赵成的胳膊,却被赵成皱眉避开。
她也不在意,又猛地转向慕千月和林月娘,脸上瞬间堆满了悔恨与乞求的泪水。
与方才那躲闪畏缩的模样判若两人:
“月娘!千月!你们听到了吗?敬廷没死!他没死啊!我们……我们一家人还能团聚!”
她语无伦次,试图去拉林月娘的手,被林月娘厌恶地甩开。
苏员外也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追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看着杨思韵这前倨后恭、急切想要撇清关系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
却又不敢在赵成面前发作,只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思韵!你……你休要胡言乱语!你如今是我苏文博的夫人!”
“不!我不是!”
杨思韵像是被烫到一样尖叫着反驳。
“都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你们逼我?我怎么会成了这个人的夫人?”杨思韵冲着杨老太太怒吼着。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们发脾气,杨文昌想到还要靠着这个妹妹,重新回到之前荣华富贵的生活,于是没有发作。
赵成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目光冰冷地看着杨思韵这番表演。
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杨夫人,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行。你既已改嫁苏员外,便与慕将军府再无瓜葛。前尘往事,不必再提。”
杨思韵听到赵成那冰冷决绝的话语,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她依旧不甘心,猛地从地上爬起,声音尖利地吼道:“不!我不认!我是慕郎明媒正娶抬进府的如夫人!
我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内务多年!凭什么你说无关就无关?!我要见慕郎!我要亲自跟他说!”
赵成看着她状若疯魔的样子,眉头紧锁,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带着一丝最后的“仁慈”:“杨夫人!休要再胡搅蛮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末将给你,也给将军留最后一丝颜面。”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末将会回禀将军,称杨夫人您在逃难途中不幸染病,已……身死异乡。今日种种,绝不会污了将军的耳朵。你,好自为之。”
这已是赵成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保全她死后哀荣,也免去慕将军得知真相后的难堪与伤心。
然而,杨思韵却完全无法领会这其中的“好意”,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接受。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彻底炸了起来,指着赵成的鼻子尖声叫道:
“你敢?!赵成,你不过是我家慕郎麾下一个将领,安敢如此欺瞒于他?!”
她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自信和疯狂,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慕郎他最爱重的是我!最宠信的也是我!
你若是敢在他面前胡说,等他日后知晓真相,看你如何交代!他绝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在找死!”
赵成闻言,身形猛地一滞,那迈向马车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杨思韵的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他心底最深处那一丝不确定——
将军从前对这位如夫人的呵护与偏爱,是京中人人皆知的旧闻。
他曾亲眼见过,杀伐决断的将军在杨氏生病时,是如何守在榻前,眉宇间尽是忧色。
也曾见过,将军将外域进贡的稀罕珠宝,第一个送入杨氏的院中。
那一刻,赵成坚如磐石的心防,确实因这份对旧主的忠诚与回忆,而产生了一丝裂痕。
他不怕杨思韵撒泼,却不得不顾虑将军的感受。
万一……万一将军真的余情未了,自己今日这般决绝,日后又当如何自处?
杨思韵何等精明,立刻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犹豫。
她心中狂喜,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她迅速收敛了方才的尖利,语气放缓。
带上了一种自以为拿捏住对方的,带着暗示的趁热打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