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轻轻哼了一声,“手段倒是下作。”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们污蔑!”林月娘忧心忡忡。
慕千月沉吟片刻,眼神渐渐坚定:“清者自清,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小姑,劳烦你帮我做两件事。”
“你说!”
“我需要您在暗中再给这流言添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些才好。”
林月娘惊得睁大了眼:“千月!你疯了不成?
这污水躲都来不及,怎的还要自己往上泼?这……这是为何啊?”
慕千月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小姑莫急,山人自有妙计。你且照我说的去做。”
“好!”林月娘一咬牙,重重握了握慕千月的手,“小姑听你的!这就去安排,定让这把火烧得旺旺的!”
流言在林月娘的暗中推波助澜下,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不过几日功夫,已从市井闲谈演变成了席卷整个京城的风浪。
这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威震将军府外便开始三三两两地聚集起人群。
起初只是几个探头探脑的好事者,但随着日头升高,人越聚越多,竟有近百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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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多是被流言煽动的平民百姓,其中也不乏一些别有用心的面孔混杂其间。
“让慕千月出来!”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
“对!出来说清楚!不孝之人,有何颜面留在京城!”
“滚出京城!”
……
嘈杂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打破了将军府门前的宁静。
烂菜叶和碎石子开始零星地砸向朱红色的大门和威严的石狮子。
守门的侍卫们如临大敌,手按刀柄,组成人墙挡在府门前,脸色凝重。
却因对方是平民而不敢轻易动武,只能厉声呵斥。
府内,慕千月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仿佛门外的喧嚣与她毫无干系。
林月娘却坐不住了,急得在花厅里来回踱步。
不时担忧地望向大门方向:“千月,这……这动静是不是闹得太大了?万一控制不住……”
慕千月放下银箸,用绢帕轻轻拭了拭嘴角,神态自若:“小姑放心,火候差不多了。鱼儿,已经咬钩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眸光清冷而镇定:“走吧,也是时候出去会一会这群‘义愤填膺’的百姓,看看这出戏,到底是谁在幕后导演。”
“你要出去?”林月娘大惊,一把拉住她,“不行!外面那么乱,太危险了!”
慕千月反手握住林月娘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躲,是躲不掉的。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直面以对。况且……”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出去,怎么让藏在暗处的人,彻底放心地露出马脚呢?”
说罢,她不再犹豫,抬步便向府门走去。
阳光穿过廊檐,照在她挺直的脊背上,竟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态。
林月娘看着她坚定的背影,一跺脚,也连忙跟了上去。
将军府大门在万众瞩目下,“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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