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渊见状,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敬廷,脸色煞白地后退半步。
声音因惊怒而尖锐变形:“你、你简直疯了!疯了!慕敬廷,你敢动本王?!”
慕敬廷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再给他,仿佛他已然是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他径直转身,朝着被玄甲卫护在身后的慕千月走去。
方才那肃杀冷厉、气势逼人的国公爷,在几步之间便褪去了所有凌厉,走到女儿面前时,已是一脸难掩的担忧与后怕。
“月儿,”他声音放缓,上下仔细打量着女儿,“可有受伤?受委屈了?”
慕千月看着父亲,用力摇了摇头:“父亲,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慕敬廷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为父先派人送你和九皇子,以及其他女眷回府安顿。”
他话音刚落,不等慕千月回应,身后便传来了沈景渊绝望而疯狂的嘶吼。
“慕敬廷!你今日若敢动我,父皇绝不会放过你!朝堂之上,百官也绝不会坐视你如此猖狂!你慕家满门,都要为本王陪葬!”
沈景渊的亲卫们也意识到大势已去。
但在主子的嘶吼下,依旧勉力握紧兵刃,做困兽之斗,与步步紧逼的黑衣武士紧张对峙。
慕敬廷缓缓转身,面对沈景渊的垂死叫嚣,他只是漠然抬了抬手。
“拿下。”
命令简短而冷酷。
黑衣武士瞬间而动,如黑色的潮水般涌上。
弩箭并未发射,但刀锋出鞘的寒光瞬间照亮了山谷。
沈景渊的亲卫虽拼死抵抗,但在绝对的人数与实力压制下,不过片刻便被制服在地,兵刃脱手,被利落地反剪双臂押解起来。
沈景渊本人更是被两名气息沉浑的黑衣武士一左一右扣住肩膀,死死按跪在地上。
他奋力挣扎,头发散乱,冠冕歪斜,只剩下口中不住的怒骂:“慕敬廷!老贼!逆臣!你不得好死!”
慕敬廷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殿下还是留些力气,想想稍后该如何向陛下解释,您为何会出现在这藏匿掳掠女子的罪恶地宫之中吧。”
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至于朝堂……不劳殿下费心。殿下还是先担心自己,能否活着走出宗人府的天牢。”
沈景渊的怒骂戛然而止,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收缩。
慕敬廷直起身,不再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对着手下淡淡吩咐:“堵上嘴,带走,严密看管。”
“是!”
一块布帛狠狠塞入沈景渊口中,将他所有的不甘与恐惧都堵了回去,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被黑衣武士粗暴地拖拽着,消失在狭窄的山缝之外。
山谷内暂时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弥漫的血腥味和紧绷的气氛。
薄司靳自始至终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麾下的玄甲卫也保持着警戒,并未插手慕国公的“家务事”。
慕敬廷处理完沈景渊,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薄司靳身上。
“薄将军,”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日之事,牵扯甚大,地宫内外,还需料理干净。有劳将军协助善后,至于陛下那边……”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自有老夫前去陈情。”
薄司靳心知,此刻局势已完全被慕敬廷掌控。他抱拳,不卑不亢:“国公爷言重,分内之事。末将自当配合。”
就在这时,一直静立一旁的慕千月快步走上前来。
她深知父亲今日为了救她,调动私兵围困皇子,已是将整个慕家置于风口浪尖,再无退路可言。
此刻,唯有将对手彻底钉死,方能搏得一线生机。
“父亲,”慕千月声音清晰而坚定,从怀中取出几封小心藏好的信件,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