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星团里的执政组织分成了三个势力:
第一股势力,以原玉树星团联合议会残余的保守派为首。
他们见证了人类舰队如何以摧枯拉朽之势粉碎了他们赖以自豪的“规则壁垒”和“不朽遗泽”,深知抵抗已毫无意义。
他们选择了最为彻底的无条件投降。
所有军事单位解除武装,所有星域开放通行,文明数据库无条件向人类议会及其下属的文明同化委员会敞开。
他们放弃了所有政治诉求,只祈求人类能依照《泛星系文明保护法(战时临时法案)》给予其种族基本的生存权和有限的自治管理权。
这批势力数量最为庞大,占据了原叛军控制星域的近百分之六十。
他们的代表身着素服,手捧象征文明权柄的“星语”……一种能量已濒临枯竭的仪式性器物。
在人类舰队旗舰“混沌禁忌大帝号”的甲板上,向人类军事指挥所总参谋长低下了头颅。
它们被迅速打散,安置在人类划定的“待观察区”。
其民众开始接受大规模的“仁者无敌”转化,并且开始接受人类语言、历史和文化灌输教育。
其精英阶层则被筛选,部分送往人类核心星域进行“再教育”。
部分被纳入人类庞大的科研体系,负责解读他们曾经拥有的、那些源自主神文明的破碎知识。
……
第二股势力则要复杂得多。
他们主要由叛军中的少壮派军官、部分坚持独立意识形态的学者以及一些与巨爵座星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自由商人组成。
他们承认军事上的失败,但拒绝在文化和理念上完全臣服,更不愿被人类“融合同化”……指用“仁者无敌”转变成新人类。
他们力争有限度投降,希望保留一部分非进攻性武装用于自卫,维持自身独特的文化传承和教育体系。
并在人类主导的星际秩序中,争取一个“特殊伙伴”而非“附庸”的地位。
他们的诉求,意外地与巨爵座星团内部以及整个室女座超星团内长期存在,但一直被主流力量压制的“自由派”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自由派一直主张更宽松的星际联邦制,反对人类议会对所有附属文明过于严苛的“一体化”管理。
两股势力在人类情报网络未能完全覆盖的阴影区域秘密接触,信息与理念通过加密的量子通讯和古老的星门信使不断传递。
他们共享着对人类“五个百年计划”那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推进力的恐惧,也共同描绘着一个“多元共存、有限联合”的未来图景。
……
人类议会对此心知肚明,但政策始终如一:
只要不触及军事红线,不公开反对五个百年计划,不实质影响人类战略资源的调配。
这些理念的传播可以被容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被监控下的“讨论”所允许。
这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冷酷的计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思想的涟漪终将平息,或者,在必要时,可以被轻易地抹去。
……
第三股势力最为决绝,也最为神秘。
他们不相信人类会给予任何真正的宽容,也拒绝在巨爵座自由派那充满不确定性的理想中寻找慰藉。
他们集结了叛军中最精锐的科研人员、工程师和最富有冒险精神的探险家。
动用了一切可能的手段,搜集、修复甚至强行启动了数座古老的、疑似源自上一代宇宙文明纪元的超远程星门。
在人类舰队完成对玉树星团最后包围圈之前。
这支由百万艘各式舰船组成的流亡舰队,义无反顾地驶向了已知宇宙的边缘。
那片被称为“无尽虚空”的、连接着室女座超星系团与其他超星系团的混沌地带。
他们带走了叛军文明最核心的基因库、文化火种以及大量关于主神文明的禁忌知识。
他们的目标并非有朝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