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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情况比预料的还要糟糕。
恒王殿下大部分时间昏迷不醒,即便偶尔醒来一次,说话也语无伦次、吞吐不清,俨然痴傻一般。
虞贵妃守在恒王的身前,默默垂泪,因为这事的磋磨,玉颜也不如以前那般精致明艳。
甚至,有一晚,虞贵妃望着无风自动的帷幔,突然唬了一跳,她叫来了身边的心腹大宫女,喃喃道:“那些刺杀玹儿的刺客毫无踪迹,本宫怀疑,是淇妃的人替她报仇来了……”
大宫女安慰道:“娘娘,不会的,当时府里绑架的那个少年,不是已经死了吗,娘娘不要多心……”
虞贵妃心虚地握紧手中的绣帕,压低声音道:“本宫心中不安,承远塔修好之后,本是为本宫积攒功德,消除罪孽的……本宫的玹儿如今又昏迷不醒,到底该如何是好?”
大宫女好言劝说了一通,虞贵妃才勉强放下心来。
不过,稍后几日,恒王依然是无论怎么用药都不见起效。
太医院的人被贵妃娘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来,有个日常给敬妃娘娘请脉的太医来为恒王诊治,道:“恒王殿下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会危及性命,不过何时醒来还是未知之数……微臣还听说了一事,当时裴指挥使与恒王殿下途中相遇,听说殿下可能会遭遇刺客,本来要去救殿下的,不知为何半路又返回了,这个中原因微臣并不清楚,但这么说吧,如果裴指挥使能够及时赶到驿站,恒王殿下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虞贵妃听完,怒气陡然而生,咬牙道:“难为皇上还对裴指挥使青眼有加,当初还给裴府赐婚,玹儿也是,给裴府的赏赐一样不少,他竟然是这等不懂知恩回报之人……这口气本宫实在咽不下去……”
永淳帝在御书房处理完公务,就匆匆往玉芙殿来。
虞贵妃一看到皇上,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期期艾艾地诉苦:“裴铎知情不救,放任玹儿被刺客偷袭,是不是他对玹儿对本宫有怨恨,借机报仇?皇上难道忘了吗?裴铎一向胆大妄为,以往他还把臣妾的侄子痛打了一顿,况且臣妾听说裴铎平时对玹儿就缺乏恭敬,皇上如果不罚他,臣妾干脆……”
说着,拿手中的帕子不断拭去面上的泪珠儿。
永淳帝爱子爱妃心切,看到虞贵妃这样,慌忙心疼地搂在怀里。
最近几日,他也颇为心痛发怒,两鬓的青丝甚至已经染上了白霜。
刑部的人追查不到刺客的行踪,恒王一直昏迷未醒,近日来,御书房还堆放了不少弹劾裴铎的奏章,诸如在卫所任人唯亲,渎职懈怠,私受贿赂——弹劾的人还煞有介事地记载了裴指挥使在何时何地收受了旁人孝敬的一箱子金玉宝石。
虞贵妃看永淳帝一时没有应声,又哭的梨花带雨,“皇上……”
永淳帝眼里含着泪,沉声道:“朕会命裴铎呆在狱中面壁思过,待玹儿好转,他的案子查清了,再放他出来……”
因此,裴铎自回到京都后,没过多久,就被送进了刑部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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