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扬起蹄子,拉着板车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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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渠县衙门,胡久便被关了起来。
雷四带着人过来,急切道:“大人,怎么样?”
他奉命带着燕州的两百守备军在此等候,现下已过了半个月。
裴铎带着卫柘与冷枫去境州探查,去了几日,现在才回来。
他两眼一抹黑地等待,心中早就焦急不已。
那位刘千总打了败仗,输了颜面,暂时是老老实实在驻地等候,没再给手下的兵下什么新的命令。
不过原本一千边境兵,现下伤损了一百多,还要调拨人手看护伤兵,可用的人不过八百。
雷四本就不满,看那些边境兵的日常操练也不过尔尔,水平连守备军都不如,越发觉得刘千总不顺眼。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得暂时压住心头这口怨气。
“坐下,等下我详细说,”裴铎命人在桌案上铺好舆图,抬眼时,发现刘千总不在,又吩咐道,“把刘遇大人请来。”
雷四黑着一张脸,两手握拳放在桌上,没动静。
裴铎啧了一声,不耐道:“刘遇大人以前在镇南王手下任百总,是亲自上过战场,与西番人交过手的。这次不过是一时失察,没有料到城内有西番护卫。如果只是土匪,这一仗未必会输……”
悄然站在窗外的刘千总,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动容。
雷四瞪圆了虎目,满脸不服气:“刘千总就是有错处!虽然是大人借的兵,但既然借了过来,就得听大人的命令,擅自行动,就该受罚!”
房门突地应声而开,刘遇大步走了进来。
他单膝跪地,拱手道:“大人,这位雷兄弟说得对,属下大意冒进,打乱了大人的计划,理该受罚!”
裴铎眉头一挑,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大步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刘千总不必担心,该罚得少不了,我一向赏罚分明。”
刘遇低头不语。
“但我更希望刘千总将功折罪,”裴铎缓声道,“你手底下的兵,总归是比燕州守备军强的。”
两种兵来源全然不同。
边境兵由军户充任,世代为兵,刘遇手下的一千士兵更是精锐之师,在他看来,日常操练已经十分严苛,水平过硬。
而燕州守备军乃是当地青壮年男子自发报名选拔,任期有限,时限到了便可以自行离开。
但等待的这些时日,两方士兵却也暗自进行较量过。
骑马射箭,投石攀梯,枪矛刀剑,燕州守备军绝对不落下风,甚至……比他手底下的兵还要强。
裴铎这样说,不是暗讽,而是在给他台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