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赵皇后揩去眼角的泪水,恍神片刻,低声道:“陈嬷嬷安顿好了吗?她告知本宫的消息一定不能走漏半点,等游神医回来,本宫要亲自问他,淇妃的孩子现在哪里。”
云珠道:“给陈嬷嬷换了衣物,就住在殿里的小佛堂中,说是为娘娘诵经的人。”
赵皇后点点头。
整个京都,只有这处地方,才是不被人注意却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宫殿内的灯烛悄然跳动几下,七月流火的时节,殿外有呜咽不清的夏虫声。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您……”大宫女顿了片刻,轻声劝道,“您去看看皇上吧……”
碾成汁液的草药从石臼中倾泻而出,赵皇后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痕迹,勾起唇角勉强笑了笑。
“不了,天色晚了,我也乏了,早点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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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裴铎一直住在城外的雾山校场。
境州守备军粮饷充足,又新添了战马兵器,正是应该好好训练兵士的时候。
快到傍晚,士兵还在操练,裴府吩咐卫柘、冷枫与雷四各自盯守。
吩咐完,他便出了校场。
校场外到居住的营所还有一段距离。
他迈着长腿,慢悠悠向营所的方向走去。
与他随行的还有两个男子。
屈昂今日自岭南来,要到苑州买马,途经这里,还未入城,先到了雾山校场。
他环顾一周,啧啧称赞:“境安啊,这校场可真不错,地方大又宽敞,骑马操练一应俱全,光这个校场,得花不少银子吧?”
“这里原来是土匪的寨子,后来一把火烧平了地方,正好当做校场,”裴铎闲闲道,“省了不少事,没花多少银子。”
境州今年粮食丰收,百姓都是实打实交足了粮银税收,不像往常总有拖欠,所以府衙划拨给守备军的粮饷反倒充足。
屈昂啧了一声,羡慕道:“行啊,现在都不如你这地儿,有钱有粮,除了冬日会苦寒些,没什么大毛病。”
裴铎听说了边境军削减军饷的事,问:“怎么,你们如今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岂止是勒紧裤腰带,简直是饿得要断气了,”屈昂皱起眉头,惨兮兮道,“以往每年岭南至少会添三千匹战马,今年倒好,只能买五百匹,穆王爷连平常每日要喝的酒都省下了……”
裴铎勾起唇角,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屈昂的肩膀,“坚持吧,挺过了这段时日,以后也许还有好日子过……”
在一旁保持旁听的凌尘突地抬起了眉头,温声道:“屈大人,岭南一直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