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津一路风驰电掣。
因为距离远,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四十分钟后。
苏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包扎好了,左手骨裂,装了甲板固定。
至于身上其它地方,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
此刻,她坐在急诊室外的连椅上,灰暗空洞的眸子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愣愣地出神。
脑子里乱糟糟,理不清头绪。
早不出车祸晚不出车祸,偏偏在这个时候出车祸,是老天爷都觉得她不应该离开吗?
可是留下来有什么意义?
她好不容易才做了决定,要离开周平津,并且忘掉周平津的,开始她的新生活。
为什么要让她留下?
愣神间,急切的脚步声迅速地由远及近。
脚步声一点儿也不杂乱,但很快很匆忙,苏酥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首先入目的,是一双白皙干净,脚趾甲修剪整齐的男人的大脚,脚背上喷张的血管,那样熟悉。
男人脚上穿的,是一双夏天的黑色拖鞋。
拖鞋的鞋底还沾着未融化的白雪。
视线稍稍往上,是男人的一小截白皙的脚踝,以及男人的裤腿。
藏青色的真丝睡裙。
大概是走得太急,裤腿都被打湿了一截。
视线继续往上,是没过男人膝盖的黑色大衣衣摆。
苏酥的视线还要往上。
但来不及了,因为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的面前定住了脚步。
“酥酥,你怎么样?”
当男人那再熟悉不过的低沉醇厚,又带着微喘的急切嗓音在头顶响起的时候,她便再也动弹不了了。
头抬不起来。
呼吸停止,心跳也跟着漏掉一拍。
只有眼眶,像被泼了硫酸一样的难受。
眼泪就要控制不住往外涌。
她咬着牙,死死忍住。
周平津看着面前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的苏酥,眉宇拧紧,俯身下去,一双大掌去捧起她惨白又冰凉的小脸,迫使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她眼里倔强的泪水,让周平津呼吸一窒,胸口像是被针尖刺中了般,无法忽视的痛意密密麻麻地散开。
“酥酥,说话,你怎么样?”他心疼,无奈,叹息。
苏酥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