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昏迷中的苏酥安静下来,周平津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眼,又拿了自己睡的枕头过来,将苏酥头下被泪水打湿的枕头换掉,然后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她一直到天明。
他不知道,在他出发去西北就任的那天,苏酥会不会醒。
但不重要。
现在不醒,她早晚一天会醒的。
接下来两天,周平津都在忙着交接工作,很晚了才到医院陪苏酥。
王妈和专业的护工将苏酥照顾的很好,每天为她擦身子,换衣服。
医护人员也足够尽责尽心。
苏酥身上的外伤恢复的很不错。
只是她的右腿粉碎性骨折,要想痊愈,少说得三个月。
周平津周日赴西北上任,上午十点半的航班。
该收拾的行李文件资料,生活秘书都统统替他收拾妥当,提前送往机场。
周平津最迟八点十四五分要从医院出发去机场。
昨晚十一点多到医院后,他就没有睡,又守了苏酥一整夜。
苏酥仍旧不醒。
窗帘没有拉。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进来,一缕缕七彩的阳光落在苏酥半边苍白的脸上,身上,照得她毫无血色的脸颊近乎透明。
“苏酥,你一直不醒,大概是不想见我。”
周平津坐在病床边,看着苏酥,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这样也好!”
毕竟,苏酥醒了,见了,大概率避免不了一场争吵。
最亲密的人的恶言恶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利器。
周平津懂,但却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他不想再跟苏酥用恶言恶语伤了彼此。
哪怕不爱了,他也绝不想跟苏酥做一对怨偶,相互折磨着过一辈子。
“我等下就走了,去西北。”
周平津握着苏酥的手,大拇指细细摩挲过她被吹得有些干燥的手背,低低继续道,“等你康复后,如果你想来,我会让人回来接你。”
“如果你不想来,也好,想去哪,随你。”
话尽于此,周平津又静静地看着苏酥一会儿,而后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虚弱却无比熟悉的声音。
“周平津……”
他脚步霎时顿住,倏地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