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像万年寒冰一样冷得刺骨的杀意。
他不想再沉默了。
紧接着,他披上外套,大步就走出府门了,大晚上的就去敲兵部老尚书家的门了。
老尚书就质疑他:“你就是个没官职的学生,凭什么来掺和军国大事?”
裴衍也不多啰嗦,撩起衣服下摆,“噗通”就跪下了,说得那叫一个悲痛:“十年前啊,裴家被冤枉,没一个人肯为我们全家说句公道话。十年后的今天,要是再有一个边关的将士因为假药毒死在战场上,我裴衍啊,就拿自己的脑袋来抵罪!”
老尚书听了浑身一哆嗦,看着眼前这个脊梁骨挺得直直的年轻人,他眼睛里的那种悲愤和决心,让老尚书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行吧,我给你个‘军药稽查使’的挂职,你跟着军队走。要是真能查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我第一个就给你上奏折!”
裴衍走的时候,那背影在夜色里看着特别挺拔,又透着一股决绝劲儿。
楚云栖就站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静静地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看着。
这时候,她脑海里冷不丁地响起了系统提示音:“知识实践任务完成了,功德点加50呢。商城的中级权限也解锁了,可以兑换‘简易听诊器’和‘基础外科缝合术’了。”
她慢慢地把目光收回来,走进偏房。
看着床上已经睡熟了的小满,她轻轻地把手放在小满的额头上,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说:“这一回啊,咱们可不只是要把案子破了。”
“咱们还得救人呢!”
夜色越来越浓了,月亮都被乌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整个天地间黑咕隆咚的。
到了夜里,有几个黑影一个接一个地翻墙进来了。
他们都蒙着脸,裹着衣服,直接就奔着西角那个废院子去了。
枯井旁边的落叶被他们的脚步惊得飞起来,沙沙直响。
在恪靖侯府最偏的一个院子里,一盏孤孤单单的灯悄悄地亮了起来。
那微弱的光亮,也就只能勉强照出窗户里面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风声呼呼的,周围安静得很,一场关系到好多人生死的秘密商议,马上就要在这黑暗里开始了。
那烛火晃晃悠悠的,把偏院石桌上摊开的地图照得影影绰绰的。
光影就在大伙那严肃的脸上蹦跶,嘿,就好像这空气啊,因为这没声儿的僵持,都变得黏糊糊的了。
夜里的风从屋檐角那儿吹过,把烛芯吹得“噼噼啪啪”响了几声。
远处的树影沙沙沙地响,就跟要下大雨之前在那儿小声嘀咕似的。
楚云栖拿手指在那发黄的纸面上划拉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墨线和山川的走势就在她手指下过了一遍,最后停在了京城郊外的地儿。
她的声音啊,冷得就像霜似的,一下子就把这安静的夜给划破了:“陆昭这人啊,疑心病重得很。明天要运走的第三批‘乌头’,肯定防守得严严实实的。要是在路上劫货呢,他就能拿‘例行调配’来糊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