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西边天上的晚霞红得像血一样,洒在高大宏伟的宫殿上,就好像一幅正在燃烧的画似的。
风从脸上吹过,带着黄昏时候那种干干的感觉,还有一种像铁锈一样的腥味。
她紧紧攥着黄绫,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意,小声嘟囔着:“哼,可别怪我……把这考场弄成刑场,那就先从检查考场贡院开始吧。”
这些日子,京城就像一锅快煮开的水,暗潮涌动,数不清的眼睛都盯着贡院呢。
就在那扇沉甸甸的朱漆大门慢慢打开的时候,楚云栖带着柳知夏来的。
只见她穿着监临副使的官服,腰间挂着银牌,不紧不慢地迈进龙门,开始查看号舍。
随后,她被领到执事房旁边一个很安静的小隔间。
她把文书放下后,眼睛扫了下桌案,伸手去研墨,可手指尖在砚台边儿上碰到了个有点奇怪的凸起。
那是一圈密密麻麻的刻痕,像蛇身上的纹路似的,深深嵌在石头里,肯定不是自然磨损的。
楚云栖的手指头在那冰冷的蛇纹上慢慢滑过,摸着糙糙的,还有一种很奇怪的规律感。
那些凹下去的刻痕深浅都一样,就像是拿特别精密的工具来回雕琢出来的似的。
她用指肚在上面蹭的时候,居然有一点点像电流似的麻酥酥的感觉,就好像这个纹路在小声嘀咕着,朝着地底下发送着没人知道的信号呢。
这可不是岁月弄出来的印子,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是阴谋在地下深处刻下的记号。
贡院里安静得很,青瓷灯盏里的烛火一跳一跳的,把她的影子投射在号舍那斑斑驳驳的木墙上,影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就像鬼在跳舞一样。
楚云栖把目光收回来,悄悄地把砚台放回原来的地方,把那张写着“慎防‘策问’题有变”的纸条给压住了。
她的动作特别轻,砚台和桌面碰到的时候发出了一个几乎听不到的“咔”的声音,就跟毒蛇吐信子之前的那种兆头一样。
然后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黄铜铃铛,用手指头在铃铛身上轻轻一弹。
没声儿发出来,可她识海里头突然亮起一道微光,平常人根本瞅不见。
这光就像星星掉进深潭里似的,弄出一圈圈的涟漪。
紧接着,系统那冰冷又特准的提示音一下子就响起来了:“查出来有异常信号干扰,原来的题‘论礼乐教化’被人换成‘驳异端邪说’了,这目标指向性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了,肯定是冲着宿主来的。”
楚云栖嘴角冷冷地一弯。
异端邪说?
这帽子可太熟了。
上辈子她就被这四个字给整得死死的,只能在耻辱柱上干看着。
那些偷国家的坏蛋,拿着她弄出来的厉害东西和画的图纸,就爬上权力的最高峰了。
行啊,这辈子,他们又把这顶帽子给送过来了。
她眼睛一垂,那又浓又密的睫毛就把眼睛里冒出来的杀意给盖住了。
她拿起笔,蘸饱了墨汁,在草稿纸上写了第一行字。
这笔锋可真够厉害的,字儿都好像要穿透纸背了——
“什么叫异端,不过就是旧势力挡不住新东西的临死挣扎的哀嚎罢了。”
那笔尖在纸上“刷刷”地快速移动着,每一笔线条都画得特别精准,这些线条相互交错着,还发出很轻微的“簌簌”声,就跟毒蛇在枯叶上爬似的。
没一会儿,一张地下工程图就出现在纸上了,这图可复杂了。
里面的密道横七竖八的,就像一条藏在京城地下的大蟒蛇。
图上还清楚地标记出了三个特别关键的地方,这三个点连起来就像一条线似的,直接就指向了最关键的地方——“林府、皇陵还有裴家祖宅”。
图弄好之后,怀里里拿出了三份早就准备好的薄纸,按顺序放在图纸旁边。
第一份呢,是《火药运输记录》。
这纸都发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