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野中,那抹暗红瞬间转化为跳动的红色光谱信号,边缘闪烁着危险的波纹——**确认:含血莲碱成分,剧毒**。
正此时,阿枝的妹妹阿兰——那位年轻的接生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粗布裙角沾着泥水,发髻散乱。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楚姑娘!不好了!我……我这几日接生的七户人家,有五家的孩子和产妇都病倒了!症状和小满一模一样!我想起来了,他们……他们都是先摸过那口井的井绳打水净手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云栖眸光骤然冷冽如冰。
井绳!
原来如此!
这不是天灾,不是偶发的瘟疫,而是通过水源,进行的一场精准到户、残忍至极的毒杀!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一股滔天怒火自胸腔燃起。
是谁,竟丧心病狂到对这些挣扎求生的底层百姓,对这些刚刚降世的婴孩下此毒手!
“沈清梧!”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始终守在暗处的沈清梧立刻现身:“姑娘有何吩咐?”
“不动声色,立刻去府衙调取九日内所有坊市的死亡名单,以及他们的居所分布图,我要最精确的。”楚云舒的眼神冷静得可怕。
“另外,封锁所有出现病患的里坊水井,对外只宣称是防疫所需。”
“是!”
布置完这一切,楚云舒转身走向城中临时的停尸房。
推门时,腐朽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长响,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尸臭、草药与石灰粉的阴冷气息,令人作呕。
地面湿滑,踩上去有轻微的“咯吱”声,墙角堆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得如同凝固的噩梦。
冰凉的数据流再次涌入,她的双眼视野被一层幽蓝覆盖。
她不再需要触碰,只需凝视,那些尸体上残留的、常人无法察觉的毒素痕迹,便在她视野中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色光晕——指尖、口鼻、颈侧,处处皆是。
一具,两具,十具……她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冰冷的尸体间穿行,指尖偶尔掠过尸身,触感僵硬如石,却又带着腐败前最后一丝余温。
三更鼓响,沈清梧捧着一幅羊皮舆图疾步而入,上面密密麻麻标着九日内病亡者的住址。
楚云舒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触太阳穴。
“系统,调取昨日停尸房扫描数据,按地理坐标叠加显示。”
眼前虚空中浮现出一幅半透明的热力图——百余个红点如星辰般亮起,集中在南城几条水渠沿线。
她提起朱笔,将系统投影中的红点逐一描画到舆图之上。
烛光下,一张由死亡织就的蛛网赫然成型!
这些红点密集地聚集在几个特定的里坊,正是先前文枢阁替考案中,那些被牵连的寒门学子及其家眷的聚居地。
而这片死亡蛛网,正清晰地沿着几条主要的水渠扩散开来。
楚云舒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蛛网最密集、颜色最深的核心区域。
她提起朱笔,重重地圈下了一个位置。
“陆明远在城南有一座别院,距离第一口出现疫病的‘首疫井’,不足三百步。”她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