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旦提前行动,意味着放弃最稳妥的路径,也可能让更多人陷入险境。
但她更清楚——若遗卷化为灰烬,一切皆空。
终于,她闭眼三息,再睁眼时,寒光凛冽。
“不等了!”她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官方的许可,我要不到了,也不需要了!”
她转身,目光扫过广场上那些因推演而面带疲色的脸庞,高声道:“计划变更!我们现在就动手!”
一声令下,早已待命的那个壮硕如牛的汉子,立刻率领着一支新组建的水泥队冲向测影台。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在测影台的正下方,垂直打井,直捣黄龙!
“每掘进一丈,立刻用钢骨泥浆环加固井壁,绝不能有丝毫坍塌!”楚云舒的命令清晰而果决。
老铁则带着他手下最得力的几个徒弟,在井口迅速架设起一套巨大的“绞盘滑轮组”。
这套凝聚了他毕生心血的机械,能让提升土石的效率暴增三倍以上!
粗麻绳在滑轮槽中飞速穿梭,发出“呜呜”的风啸,每一次拉升都伴随着众人齐声的号子,震得脚下大地微颤。
楚云舒亲自坐镇井口,识海中的系统早已开启“无限精力”模式。
她双目如电,轮班协调着每一组人手,调度着每一车物资。
整整三日三夜,她未曾合眼,仿佛一尊不知疲倦的钢铁神只,将所有人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
她的手掌因频繁书写指令而磨出了血泡,指尖沾满泥浆与墨渍,却始终未曾停歇。
春分拂晓,天边泛起鱼肚白,凉意渗入衣襟。
深井之下,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当”!
“到底了!是石板!”井底传来了嘶哑的呐喊,声音顺着井筒螺旋上升,带着地下潮湿的回响。
井口的工匠们早已精疲力竭,但听到这声音,所有人的眼中都爆发出炽热的光芒,无人愿意退下。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青石上,洇开一朵朵深色花斑。
“都让开!让我来!”一声暴喝,老铁猛地脱掉上衣,露出古铜色的虬结肌肉,汗水在肌理间闪着微光。
他一把抢过最大的那柄开山镐,纵身跃入吊篮,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对脚下深埋的英魂起誓:“先辈们,我们来了。”
井下,他赤膊上阵,一镐,又一镐,精准而狠厉地凿向那几乎看不见的门缝。
每一次撞击,都迸出几点火星,在幽暗中短暂闪烁,随即熄灭。
碎石飞溅,砸在头盔上“叮叮”作响,粉尘弥漫,呛得人喉咙发痒。
井上,上百人自发排成长龙,将挖掘出的碎石一筐筐传递出去,很快在井口堆起了一座小山,散发着湿润的岩腥味。
日头渐高,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青石板蒸腾起微微的热浪,远处蝉鸣聒噪。
测影台的影线,正一寸寸地,缓缓移向那个宿命中的刻度。
楚云舒孑然立于井口,狂风吹动她的衣袂猎猎作响,胸前那枚“格物令”不知何时起,开始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与她的心跳共振,仿佛体内也有一座即将苏醒的机关。
她抬起头,望向那片刺目的天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另一个身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哥哥,今天,不是我一个人来找你。”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万众瞩目之下,那道象征天地交汇的影尖,缓缓移向石盘上的“子午对极”标记——差一分……还有一寸……终于,严丝合缝地重合!
“咔。”
一声轻响,如冰裂春江,自地心深处传来。
那不是爆炸,而是千年锁芯第一次松动牙关的叹息。
就在此刻,楚云舒胸前的格物令骤然嗡鸣加剧,与心跳同频共振。
识海之中,那枚沉寂许久的玉简轰然大放万丈金光,一行大字浮现而出:
“检测到知识传承革命完成,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