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当众宣读。从入库到发售,一笔一笔,念给江南的父老乡亲们听!”
裴浩早有准备,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朗声念道:“江南巡按衙门官盐账目:入库官盐共计十万斤,按市价折算,共收税银三千两。发售盐券五千张,每张可兑五斤,共计两万五千斤盐,按三钱一斤,应收七百五十两。”
“支出:沿途运费八百两,码头工钱五百两,各点人员开支三百两,纸墨印刷损耗一百两,共计一千七百两。此为第一批盐券成本。”
“结余……不对,是亏空九百五十两!这笔钱,由巡按衙门从其他税收中暂为填补,确保盐价稳定!”
账目清晰无比,每一笔支出都有理有据。
百姓们听得真真切切,非但没有一文钱被私吞,官府为了让他们吃上平价盐,竟然还在往里贴钱!
林万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本想污蔑楚云舒贪污,却没想到对方的账本干净到这个地步,甚至不惜亏本惠民!
他语无伦次地指着楚云舒:“你……你这是假账!欲盖弥彰!”
“假账?”楚云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林老板,我这账本在此,人证物证俱全。不如,你也把你的盐仓账本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手里的私盐,成本几何,又卖出了什么天价?你敢吗?”
“你!”林万海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涔涔而下,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黏腻冰冷。
不等他再狡辩,人群中已经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滚出去!林家的黑心狗!”
“原来是官府在贴钱给我们!我们还差点信了这恶贼的鬼话!”
“滚!别挡着我们买盐!”
民意如潮,瞬间将林万海和他的百名家丁淹没。
他们在这股愤怒的浪潮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最终只能在众人的怒斥和推搡中,狼狈不堪地败退。
楚云舒站在高台上,看着林万海落荒而逃的背影,声音再次响彻全场:“我在此宣布!从即日起,官盐盐券每日都会定量发售,风雨无改!直到江南盐价,回归到人人都能吃得起的水平为止!同时,官府将严查囤积居奇者,一经查实,其名下所有产业,三年内禁止购买任何一粒官盐!”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孩童蹦跳,老人拍手,妇女搂着孩子泪流满面。
夕阳西沉,喧嚣渐歇,街巷重归寂静。
当夜更深露重,楚云舒独坐书房,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她静默的身影。
沙盘上,代表私盐价格的旗子已倒下大半,像战败的军阵。
她指尖轻叩案沿,忽觉心头一震,仿佛某种古老契约被唤醒,一道清音回荡于心间:“信立则市安,价平则民归。”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千百民众的心跳共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涌入脑海——她终于掌握了市场的脉搏。
紧接着,识海中那个古朴的“商”字图腾微微一亮,一个新的词条缓缓浮现:“可启用‘价格锚定’机制,锁定关键商品基础价,强力压制市场投机溢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