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轰然碎裂,大殿内纵横交错的红线应声断裂。
黑雾如同沸腾的滚水剧烈翻涌,又在转瞬间消散殆尽。
信徒们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接二连三瘫倒在地。
熊吉连蜷缩在神龛旁不停抽搐,浑浊的黑气从她七窍中汩汩涌出,在半空凝结成狰狞鬼面,朝池卓无声嘶吼后烟消云散。
诡异的是,那些散落的雕像碎片竟在地上蠕动起来,仿佛有生命般试图重新聚合。
池卓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叠早就备好的辟邪黄符抛向空中。
符纸无风自动,在碎片上方结成金光法阵。
“破!”
随着一声清喝,碎片在金光中剧烈震颤,最终化作腥臭的黑水渗入地缝。大殿内顿时陷入死寂,唯有断裂的红线簌簌飘落。
“我...我这是怎么了?”
沙哑的男声打破寂静。
最早醒来的中年男子茫然打量着自己布满青紫色血管的手臂,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的手!我的钱!玄清道长骗了我!”
如同连锁反应,横七竖八躺着的信徒们陆续苏醒。
有人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痛哭流涕,有人疯狂擦拭脸上诡异的符文。
熊吉连蜷缩在角落,她额头上的铜钱已经变黑,七窍中渗出的黑气在空中凝结成狰狞鬼脸,最终被风吹散。
林秋燕是唯一保持清醒的信徒。
这个瘦弱女子不知何时已爬到神龛后方,牙齿打颤的声音格外刺耳。
“地窖...神像后面...全是尸体...”
池卓心头一凛。
她早该想到,要供养此等邪物,必以活人祭祀。
但没等她动作,大殿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那些渗入地缝的黑水竟倒流而出,在半空凝聚成模糊人形。
“呵呵呵...”
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供桌后的帷幔无风自动,露出后面一道瘦长身影。
身着道袍的男子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下摆沾满暗红污渍的道袍散发着腐臭。
“是玄清道长!”有人惊愕的看着男人。
“玄清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尊者不是......”
妖道的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开口,“多谢诸位助我破除封印。这些蠢货的精气实在寡淡,不如...用诸位的?”
池卓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见刚刚苏醒的信徒们眼神再度变得呆滞。
“敕!”
池卓咬破舌尖,三张符箓沾血飞出,在半空燃作火鸟扑向妖道。
对方不躲不闪,只是轻晃手臂。
霎时间黑气翻涌,将火焰吞噬殆尽。
最靠近妖道的几个信徒突然抽搐起来,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妖道的身影却越发凝实。
池卓以血为墨在掌心画出符咒,“以邪术害人,借鬼神敛财,今日便教你尝尝反噬之苦!”
妖道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
他疯狂撕扯自己的道袍,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些都是被他害死之人的怨念所化。
更骇人的是,原本笼罩大殿的黑气突然调转方向,如巨蟒般缠上妖道身躯。
他的皮肤开始融化,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物质。
“不!我是您最忠诚的...”
“啊!!!”
求饶声化作惨叫。
妖道眼球爆裂,黑血从每个毛孔渗出。
那些黑气钻入七窍,像吸食汁液般将他抽干。
短短几息,活人便化作裹着道袍的干尸,最终碎成一地黑灰。
随着妖道伏诛,信徒们身上的黑气彻底消散。
池卓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确认那些信徒眉心的红线彻底消散,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垂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