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间里,看着手机上那个新人风光无限的新闻,嫉妒得心里发酸,喉咙发苦!
他甚至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当时自己在那个剧组,那个机会一定是自己的,他肯定就上了,绝不会像那个怂包一样错过一步登天的机会!
还有和翠翠结婚…
这片沙滩,这场求婚,是他五年前精心准备的。
他拿攒了两部戏的钱买了戒指,偷偷策划了许久,可翠翠却温柔又坚定地拒绝了他。
她说两人事业都还不稳定,再等等,等条件好一点。
翠翠说得在情在理,他无法反驳。
可这一等就到了现在,他每次小心翼翼地提及,翠翠总是用事业上升期、家里有事、还没准备好等各种理由温柔地拖延。
虽然两人感情依旧很好,但这成了他心底一根不敢轻易触碰的刺。
这两件事,都是他内心深处求而不得的执念和遗憾,是他无数次在深夜辗转反侧时啃噬内心的念头。
所以…这个诡异的梦境,是在精准地捕捉并放大他的执念,用它来诱惑他,让他沉溺其中?
“不要听!不要走!不要信…”
邓广翡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池卓冷静而严肃的警告声就在耳边回荡。
是在警告他不要被这些甜蜜的幻象所迷惑,不要跟随它们走向未知的、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就在这时,周遭的景象再次开始剧烈地扭曲、融化!
像一幅被泼了水的油画,色彩斑斓却令人心悸。
眼前的“平翠翠”和光鲜的民政局像劣质的烟雾一样迅速变淡、透明。
周围那些嬉闹欢笑的游客身影也开始拉长、变形,如同融化的蜡像。
更恐怖的是,那些扭曲的身影里,开始浮现出无数他熟悉又恐惧的脸孔——
父母殷切期盼又带着忧虑的脸、中学老师严肃叮嘱“再不努力就完了”的脸、经纪人冷漠施压催促他争取戏份的脸……
它们像是从腐烂的沼泽里浮现出来,混杂在越来越浓的、带着霉味的灰雾里,无数张嘴巴疯狂地开合着,发出各种嘈杂混乱的催促、期望、指责、叹息的声音,层层叠叠,如同实质的海啸般涌向他,要将他彻底淹没。
“邓广翡!这道题怎么又错了!”
“小翡,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啊…爸妈看着心疼…”
“广翡,这个角色很多人抢,你必须去陪投资方吃顿饭,没有商量!”
“男朋友?翠翠啊,不是妈说他,他那个工作,今天有戏拍明天没饭吃的,怎么给你保障……”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趁早换人!”
“别人都红了,你怎么还这样…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N线……”
浓雾几乎要将他吞噬,那些声音尖利地钻入他的脑海,剧痛如同钢针穿刺。
“啊——!”
邓广翡痛苦地低吼一声,死死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和恐怖影像仿佛能直接穿透血肉,钻进他的脑髓深处。
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但一双脚却像焊在了地上一样。
凭着最后一丝对池卓的信任和求生的本能,死死钉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
莫名地,一股微弱却异常坚定的信心从心底最深处挣扎着升起。
他一定能撑过去!他必须撑过去!
他不再胡乱地祈祷各路神佛,只是拼命地集中起越来越模糊涣散的意志,将所有精神力量都用来对抗那几乎要撕裂他神经的魔音贯耳和恐怖幻象。
心里只剩下一个最简单、最纯粹的信念在疯狂呐喊:
“假的!都是假的!撑住!邓广翡你给我撑住!池大师…池大师救命…我能撑住…我能…”
现实世界,酒店房间内。
床头柜上那个小木雕眼眶中原本只是微弱的红芒,此刻红得发黑,如同凝结的血液。
它猛地爆亮了一瞬,将昏暗的房间短暂地映照出一片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