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内。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显示着池卓的直播间界面。
岑云蜷在柔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眉头微蹙地看着直播内容。
邓广翡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显得有些局促。
“啧。这个老板真不像话。”
岑云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啧,伸手端过茶几上那杯印着可爱logo的奶茶,用力吸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没能抚平她心头的烦躁。
她声音带着点闷,目光没离开屏幕。
“把人家村子霍霍成那样,地也毁了,水也不能喝了,人都死了,连像样的补偿都不给?这不是逼着老实人走绝路吗?怪不得……怪不得会激得人家要动手呢。”
坐在她侧边沙发上的张仪,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不像话。”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掠过屏幕上那绝望而愤怒的面孔,内心并无太多波澜。
娱乐圈的浮沉让他见识过太多人性的复杂,这种因利益分配极度不公而导致的极端事件,在他看来,几乎是某种可以预见的必然。
弱肉强食,不外如是。
“张哥,”岑云忽然转过头,漂亮的眉毛依然拧着,带着一丝寻求确认的语气问,“你觉得那几个人……会被打死吗?”
她指的是被杨福根挟持的老板及其帮凶。
张仪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视线,目光落在自己干净整洁的指甲上,语气没什么起伏。
“应该会吧。”
他对那几个人的生死本身并不感兴趣,甚至觉得他们咎由自取。
在他看来,做事太绝,不留余地,自然会遭到反噬,这是最简单的因果。
暴力是最后也是最直接的宣泄口。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如何利用这场悲剧带来的舆论效应上。
这事儿,能不能操作一下?
张仪敏锐地捕捉到直播画面里,池卓凝视杨家村惨状时,眉宇间那一闪而过的凝重与关切,也注意到了弹幕里因此事而再次沸腾的热度。
网络上,#杨家村惨案#等相关话题的热度正在飞速攀升。
如果能适时地、巧妙地响应一下池卓的立场,表达对弱势群体的同情……或许能成为一个拉近关系的契机?
炒作“百合”路线他没什么兴趣,那太低级,也容易反噬。
但岑云若能和大热的池大师建立起良好的“友情”,时不时互动一下,互相蹭一下热度,营造一种默契同盟的形象,无疑是双赢。
他暗自思忖,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
这算不算也是…间接帮池大师积累功德?
嗯,互惠互利嘛。
相较于张仪的冷静盘算,坐在离屏幕最远那张单人沙发上的邓广翡,则显得心事重重,坐立不安。
他从今晚池卓直播还没开始前就来找岑云了。
真不是他厚着脸皮非要巴结这位家世显赫的岑家大小姐,实在是因为他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
那个从国外带回来的诡异木雕虽然已经按照池卓的建议烧掉了,但他仍然感觉周身萦绕着一股驱不散的寒意。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阴魂不散地跟着他。
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他也时常冷不丁打个寒颤。
今天下午在剧组拍一场室内戏时,他甚至恍惚间看到废弃道具堆的阴影角落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在盯着他,等他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岑老师,”
邓广翡终于忍不住开口,“您说池大师能彻底解决我这个问题吗?我又好像看到那个木雕在对我笑......”
岑云终于将目光从投影屏幕上移开,瞥了他一眼。
邓广翡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即使打了层薄粉也遮不住,眼神里充满了惊惶不安。
她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