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电话里羞涩地说“他对我很好,是个军官,很有前途”时的甜蜜、女儿一边等车一边认真背书那专注又美好的侧影......
女儿鲜活的笑脸和寻人启事上冰冷的字迹交替闪现。
优秀、努力、乖巧,这些她曾经最为女儿骄傲的品质,竟然成了催命符?
那个让她在邻里间倍感有面子的“军官男友”,竟是个被部队开除、心理扭曲的杀人犯?
这世道,为什么对努力活着的好人这么不公?
这可笑可悲的原因,像生锈的锯子在她心上来回拉扯,带来窒息般的钝痛。
她的妍妍,她善良优秀的女儿,竟然不是因为任何恩怨情仇,而是葬送在了如此荒谬的嫉妒和虚荣之下?
葬送在他们老两口也曾满意的“好婚事”里?
“为什么啊!我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她那么好,她只是想要努力好好过日子啊!”
而一旁,原本因为祁小琳的出现和揭露而脸色大变的祁家律师,目光扫过台上那份清晰印着“精神卫生中心”字样的评估报告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快速审视着情绪激动的祁小琳。
祁小琳选择在这个时机,当着受害人家属和警察的面,抛出这份涉及当事人精神状态的报告……
其真正的动机,真的仅仅是出于愧疚和正义吗?
还是……更深一层,是想为她的哥哥,铺垫一条“精神病”脱罪的后路?
毕竟,在激烈的情绪冲突中“被迫”揭露,比在法庭上由辩护律师直接提出,显得更“真实”,也更容易扰乱对方心神。
*
泰国。
挂断连线后,岳和飞瘫在椅子上,感觉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走了。
池卓那句“会死”的话像冰锥一样反复戳击着他的神经,他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试图驱散这“不吉利”的念头。
“都是心理作用,一定是太累了,想多了……”
他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哪有那么玄乎,都什么年代了。”
然而,身体的状况却不容他乐观。
当晚,那股被连线暂时压下去的高烧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岳和飞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熔炉,皮肤滚烫刺痛,骨头缝里都透出酸软和疼痛,喉咙干得冒烟,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
意识在灼热中漂浮,耳边似乎又隐隐约约传来了那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搅得他心神不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