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天气也不好,没有月亮,异常安静,黑得深沉。”
眼镜男描述着,声音带着回忆的寒意,“整个后院就跟被墨泡过一样,只有那个小房间的窗户,透出一点微弱得像是烛火的昏黄光晕,一闪一闪的。”
他们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随着距离拉近,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声响。
“像是小孩的呜咽声,又不太像,听得人心里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最终凑到了那扇唯一的窗户前。
窗户很高,位置也偏上,上面还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只能从边缘翘起的一点缝隙往里窥视。
卷毛和眼镜男个子稍矮,踮着脚也看不太真切,只模糊看到靠近窗户下方的地面上,似乎放着一个碗,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能辨认出正是卷毛在后厨见过的那种卡通碗。
最后是那个个子最高的清秀男生,他自告奋勇,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双手扒着粗糙的窗沿,努力将右眼对准那条狭窄的缝隙……
几秒钟后,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随即脚下一软,“噗通”一声从窗边跌坐在地上,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
“看、看到了?里面有什么?”卷毛和眼镜男赶紧扶住他,声音发颤地问。
他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断断续续地,用气音挤出几个字:“碗,地上,不止有碗,还有,很多散落的东西,看不清楚,但反着光,一小撮一小撮的,像是,很多小小的牙齿,白的,还有缠在一起的,细细软软的头发,很短,”
他话还没说完,屋内的动静惊动了他们。
只听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一声沙哑,完全不似人声,更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压抑低吼。
随即,那点昏黄的烛火“噗”地一下熄灭了,整个后院彻底陷入死寂的黑暗。
三人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逃回了员工休息室。
自那晚之后,怪事就缠上了那个偷看的清秀男生。
“他开始无缘无故地流鼻血,”
卷毛指着同伴,语气焦急,“一天能流好几次,有时候睡着觉就流出来了,止都止不住,用棉花塞着都没用。”
眼镜男补充:“精神也越来越差,脸色一天比一天白,总说眼睛疼,看东西模糊,重影。还时不时地,突然就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角或者我们身后,声音发抖地说:‘有个黑影在看着我,就趴在我肩膀上,对着我脖子吹气……’”
感觉整个民宿的气氛从那之后变得愈发诡异。
老板夫妇看他们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冰冷,不再像最初那样和善。
后院那个小房间更是成了他们梦魇的来源。
“池姐,”
卷毛把脸又往镜头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来。
“我们是不是撞鬼了?还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这流鼻血、看到鬼,会不会出事啊?我们真的怕死了!晚上都不敢单独睡觉!”
【不是我说,你们这不活该吗?不让你们去非要去!好奇心害死猫!】
【好诡异,汗毛倒立了,那房间里到底是什么啊?】
【有可能是人家之前去世的孩子,弄了个祭拜的地方,不想被人打扰,你们非要去看,自己吓自己吧?】
【就是,流鼻血也可能是这个季节太热了,上火了吧?加上心理作用,自己吓唬自己。】
【但是他说看到牙齿和头发……这有点瘆人啊……】
【老板夫妇肯定有问题!】
三人看着那些冷嘲热讽的言论,也没力气辩驳,只是苦着脸点头。
卷毛说:“我们知道,是我们自己作死,违反了规定。本来说好的还要在这里做满一个月,工资到时候一起结算,但是现在我们是真的不敢待了。可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辞职,怕一说,就被老板老板娘发现我们自己去过后院了,到时候更麻烦。而且他现在这样子,”
他指了指同伴,“一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