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看着老妇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他环顾四周,发现虽然围观的人不少,但真正上前看病的却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似乎更多的是来看热闹或者欣赏两位“仙女”的。
顾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被乔凝霜洗净的白袍,让它看起来更加整洁一些。
接着,他迈步走到那位身穿豆青裙的姑娘面前,缓缓地坐了下来。
顾风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后轻轻地捋起自己右手的袖子,将它搭在长桌上的脉枕上,柔声说道:
“不知王兄,可否给在下把把脉?”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那女子有些措手不及。
她惊愕地抬起头,目光与顾风交汇的瞬间,心中猛地一颤。当她看清楚顾风的面容后,心跳更是愈发急促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那女子的耳尖在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顾风的请求。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月白衫女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纸笔,快步向顾风这边走来。
当月白衫女子走到近前时,她并没有像那豆青裙姑娘一样表现出惊讶和慌乱,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个气血两虚、肾精亏损的登徒子啊!
昨晚在花船上风流快活了一夜,这脸色倒是愈发苍白了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引得周围的人都对顾风指指点点。
顾风听到这话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月白衫女子会对他有如此大的意见,甚至还说他肾精亏损。
要知道,昨晚和今朝,乔凝霜可是几欲求饶逃跑啊!
但顾风一想到眼前这两人女扮男装去逛花船,心底便有些好笑。
他决定暂时不去理会周围人的议论,而是对着月白衫女子拱了拱手,礼貌地开口道:
“邢兄,别来无恙啊!今日在此相遇,实乃幸事。
只是在下实在不解,邢兄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呢?”
月白衫女子显然没有料到顾风会如此称呼她,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那婉转清亮的嗓音辩解道:
“谁是你的邢兄?你莫不是因为肾亏导致眼花耳鸣,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吧?
这肾啊,可是先天之本,肾主骨生髓,肾水上行,使其华在发、开窍于耳。
你如今连男女都无法分辨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还是赶紧回家养肾去吧,莫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顾风被这一通科普教育说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滔滔不绝地说出这么多话来。
他不禁用一种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邢兄”,心中暗自惊叹:口才倒是好,言辞犀利,让人无从反驳。
而坐在一旁的豆青裙女子则显得有些焦急。
她显然不希望看到两人之间的言语交锋越来越激烈,于是想要开口调解一下。
然而,当她想要说话时,却突然变得有些害羞起来,张了好几次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指着顾风说:
“这人脸色苍白,莫不是真的肾亏啊?”
另一个人则附和道:
“可不是嘛!这两位仙女,那可都是从黔灵山上下来的,黔灵山上的仙女说的话,那能有假吗?
你看他那副样子,肯定是肾亏得厉害,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还有人惋惜地叹道:
“这么好看个伢子,肾亏到这种程度,真是太可惜了……”
顾风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心中暗自感叹:这些人真是以讹传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