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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从未参加过风云大会,也没有从长孙千文那里听说过这个大会,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若是泊兄还在就好了,他肯定早就跟我讲解了参加风云大会的注意事项。
去了一趟溪港镇,白之风和泊兄都因我而死,那个单海烟还没有抓到,我却就这样离开......”
顾风独自叹息着,他的脸上布满了愧疚。
榕城是闽海行省中的大城,原本闽海行省因为靠海,所以经济条件十分优渥。
但由于这些年天峰皇帝属于对王朝的管理,东夷人又不甘寂寞,所以不停地骚扰着闽海行省,这几年更是有举兵来犯的意思。
东夷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两艘船登陆闽海行省,但他们可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烧杀抢掠。
由于他们每次来的都是东夷国的江湖人士,所以天峰王朝派人去和东夷国交涉,总是会被对方以“无法挟制江湖人士”的理由搪塞回来。
天峰皇帝又对此事漠不关心,导致无人敢派遣军队去剿灭那些东夷的江湖人士。
整个闽海行省的安危,都靠着天峰王朝的武林中人自发的前去扞卫。
榕城更是一座被海风滋养得富庶安逸的滨海之城,幸得闽海行省的海岸线足够长,所以这里暂时还未遭受到东夷人的侵扰。
在榕城,每日清晨的第一缕曦光刚吻上码头的青石板,千樯林立的港湾就已喧嚣起来,商船卸下香料、丝绸,又满载着本地的海盐、珍珠起航。
码头上,皮肤黝黑的渔民会将银鳞闪烁的海鱼搬上岸,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与鱼腥,却奇异地混合着酒楼飘来的脂粉香与酒香。
城中的武馆早已门可罗雀,镖师行的牌匾蒙着薄尘。年轻人更愿提笼架鸟,在茶肆里听评话先生讲海外奇闻,或是在酒肆中猜拳行令,将银钱花在鲜美的生猛海鲜与歌姬的婉转唱腔上。
白墙黛瓦的院落间,常有女子凭栏眺望海景,手中把玩着珍珠串成的手链;孩童们则在沙滩上追逐浪花,捡着五彩贝壳,对邻镇传来的江湖纷争充耳不闻。
夕阳西下时,满城的灯笼会次第亮起,海鲜酒楼座无虚席,人们围着圆桌大快朵颐,谈论着谁家的渔船今日捕获了罕见的砗磲,哪家的绸缎庄又进了波斯的织锦。
偶有流浪的武师想在此开设武馆,却只引来一阵哄笑。
在榕城人眼中,握紧船桨比握紧刀柄更能带来安稳日子,海风送来的财富,早已让这座城忘了刀光剑影的模样。
就连城墙都比别处矮几分,垛口上爬满了牵牛花,仿佛在嘲笑那些枕戈待旦的边城。
这里的人们,只愿在渔歌与酒香中,伴着潮起潮落,过着岁岁平安的享乐日子。
榕城人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几乎映照了整个闽海行省。
所以每次东夷人来犯之时,闽海行省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之力。
而那些外省的江湖侠客们,每次要奔波很久,才能抵达被东夷人侵扰的地方。
很多时候,等前来助拳守卫的好汉们抵达时,东夷人早已抢得盆满钵满的走了。
有时候恰好能赶上东夷人的肆掠,但东夷人的那些所谓忍者,手段肮脏无比,让人防不胜防。
前些年有不少江湖人士在东夷人手上吃了亏。
后来,东夷人更精了,他们发现来闽海行省的江湖人士,从一些江湖散人,慢慢变成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他们就有些打不过了。
于是,他们就在这些门派的弟子前来的时候,找个地方藏着,或者将船驻停在大海之上,等那些门派中人走了过后再登陆闽海行省的土地。
各大门派又不能一直在闽海行省驻扎,因此对东夷人无可奈何。
这一次泊晓堂将风云大会的举办地址选在了榕城,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