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静如幽涧流波,转眼冬尽春回,数月悄然已逝。
陈潜三人居停谷中,或与各旗使谈武论道,切磋技艺,或指点门人弟子,虽无丝竹喧嚣,倒也别见一番勃勃生气。
陈潜独居一院翠竹精舍。清晨微曦透入,竹影婆娑于窗棂,光斑摇曳。
他于此间潜心参悟张公所授“青莲心法”与“太白剑谱”。
数月苦修,已渐窥堂奥。
这日,陈潜如常于竹舍蒲团盘膝,五心朝天,运转“青莲心法”。
“气沉幽府,神守泥丸,心通慧海,气贯周天……”
他意随诀走,搬运丹田真气于奇经八脉。然真气行至阴维之“内关”要穴时,竟如遇无形壁障,胶着不前。
再催之下,徒增胸臆烦恶。
他强自催谷,硬冲数度,内息反显滞涩紊乱,额角汗气蒸腾,气息渐粗。
“奇经八脉,乃人身至秘玄关。破此关,方可登堂入室。缘何今日屡试无功?”
陈潜心念浮躁,烦闷渐生。
时光点滴流逝,真气如潮,反复冲击玄关,壁障岿然不动。
陈潜只觉心浮气躁,愈发难以自持。
“莫非行功有差?抑或近日心魔侵扰,乱我清修?”
正自烦乱,恩师法空和尚当年教诲如醍醐灌顶,响彻灵台:“制心莫如《金刚》,心安则道法明!”
又云:“心魔障道,唯以《金刚经》破之!”
陈潜悚然警醒!
当下长身而起,至桌边连饮三口冷泉,旋即正心凝神,重回蒲团,双掌合十,缓声诵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经声梵呗,渐如清泉流淌心田。他不再执着于内息流转,神思尽付于经文奥义。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诵至此处,心灵便似拭去尘埃宝镜,愈发湛然空明。
待念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句,陡然间灵光一现!
心境豁然开朗,如万里晴空,纤翳不存。
“昔日执着于功力精进,心为所缚,反碍道基。武学之道,贵在顺应天心,不可强求……”
他目射炯然澄澈光芒,再无挂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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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内视,仅一念相随,真炁如遇春水,汩汩自然,轻轻巧巧便破开“内关”,溯流而上经“大陵”,过“劳宫”,直抵中冲指尖!
沛然冲关,再无阻隔!
“原来如此!心无住处,万象通明!”
陈潜心中了悟,知晓自己太过执着得失,反落魔障。
此刻方悟天道自然、心无挂碍之妙境。
他立起身形,轻掣“朝天剑”,步出竹舍,舞动“太白剑法”。
但见人如青烟,剑似游龙,在清幽庭院中纵横来去。
剑光吞吐之间,寒芒点点,隐有风雷之声藏于飘逸轻灵之下,招招皆至理,式式蕴玄机。
“好一手精妙剑法!”
清越赞语自院外响起。
陈潜收剑回望,但见一位素衣清雅、仪态端方的中年美妇,携一垂髫童子立于竹篱畔,正是诸葛易夫人华英秀与幼子诸葛崖。
“夫人!”陈潜忙抱剑施礼。
华英秀目光如暖玉轻抚,唇角浅笑温婉:“陈少侠,数日不见,一身清贵之相更胜往昔了。”
她轻抚诸葛崖额发,“神气含而不露,目光湛澈如山泉,想是武学上又得大精进。方才那路剑法,已臻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之境,着实令人钦佩。”
她低头对那稚子言道:“崖儿,陈叔叔剑法高超,可要用心看?”
诸葛崖早已按捺不住,小步凑近,仰着红扑扑的脸蛋,眼中光芒闪动,脆声道:“陈叔叔!你舞剑好生厉害!教我!教我耍剑!”
陈潜微微一笑,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