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神通,坚赞今日领教了!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语罢,他一把抄起重伤的次仁旺杰,对丹巴国钦低喝一声:“还愣着作甚!走!”
足下如风,直扑殿外。
净玄师太强提一口真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双手合十,声如古井微澜:“阿弥陀佛。万法归尘,苦海无边。法师若能舍弃嗔妄凶心,回头即岸,他日江湖路远,或可再结善缘。”
坚赞师徒三人身影一晃,已消失在迷蒙雨雾之中。
净玄师太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身子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又呕出一大口浓黑如墨的淤血。
“师父!”苏韵不顾自身伤痛,惊呼着扑上前搀扶。
触手之处,师太后背僧衣冰冷刺骨,如同浸入了三九寒冰!
待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衫,苏韵手指颤抖:左胸之上,那黑紫色掌印竟已覆盖了半个心房,五指印痕清晰如烙铁所烫,四周黑气如活物蔓延,蛛网般的青筋一直爬上了锁骨颈项!
清云尼姑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青玉小瓶,倒出师门秘传、由三十六种解毒奇花调配的“百花解毒散”,颤声道:“快!师父!解毒护心!”
连忙喂入净玄师太口中。
此时,殿外残存的黑衣人眼见首领遁走,亦无心恋战,纷纷如鸟兽散。
天空不知何时,已飘下牛毛细雨,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冲刷得淡了。
众人急忙将气若游丝、毒性深重的净玄师太扶入静室禅房。
楚飞见清露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神色凝重准备运针逼毒,不敢打扰,示意苏韵、云朝烟一同退至廊下。
雨丝从古老的滴水瓦当悄然滑落,在三人之间织成一道朦胧的珠帘。
苏韵倚靠着廊柱,低头默默整理着沾血的破袖,发髻上那只鱼骨簪在阴雨天色下愈发显得清冷,映得她失血的脸庞愈发苍白憔悴。
云朝烟轻轻取下头上的素白银簪,用绢帕细细擦拭簪尖沾染的血渍尘埃。
廊下寂静良久,她忽而轻叹一声,打破沉默:“苏妹妹,你我自奉门主之命离开神机门总舵,转瞬已是半月有余了。此番旅途凶险难测,若非得楚少侠及时援手……”
后怕之意,不言自明。
苏韵点了点头,清澈如水的目光越过雨帘,落在禅房那扇紧闭的木门上,声音带着一丝飘渺:“门主差遣我们沿路查探归化堂动向,谁曾想……堂堂密宗法轮寺,竟也甘与这般蛇鼠之徒沆瀣一气?”
她停顿片刻,长睫垂下,声音更低了几分,“何况……陈兄弟他孤身前往苍山,楚大哥亦在外奔波……”
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却透着难掩的牵挂,“我……总不能枯守于谷中,坐待消息。”
云朝烟将银簪重新别回发髻,目光流转,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我岂不知你牵挂陈兄弟之心?便是为姐我……”
她话锋轻轻一转,看向身旁沉默的楚飞,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又隐含一丝诸葛长鸣的忧虑,
“门主深虑,担心你我二人年少江湖经验尚浅,孤身涉险若遇变故,恐失照应,方命我等出谷打探。只是未料……此番风雨竟来得如此猛烈。归化堂、白鲨帮、玄冰教三方大鳄齐聚,看来……他们所谋之事,布局深远,绝非一朝一夕。”
她目光深远,仿佛穿透雨幕,看到了更深的阴谋。
楚飞肃然颔首,沉声道:“云旗使所言极是。门主所虑深远,楚某亦深以为然。此番风波,暗藏机锋。归化堂与玄冰教勾结日久,白鲨帮不过趁火打劫。以忠烈墓为饵……”
他眉峰紧蹙。
苏韵惊问:“难道他们真要毁墓掘尸?”
楚飞摇头,目光如古井寒潭:“忠烈墓乃英魂栖所,岂容亵渎?散布墓中有宝之言,不过是为引动天下豪杰目光,诱敌深入,欲将心存家国者一网打尽!二孤身入局苍山……”
他喉头微哽,“只怕正中了他们请君入瓮之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