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丞相,诸位大宋英烈……”陈潜声音低沉沙哑,却字字清晰,穿透殿内死寂,
“晚辈陈潜无能,未能护住您等身后清净,令宵小奸邪玷污圣地,惊扰英魂安宁……”
楚飞、苏韵、云朝烟、鹿呦四人,亦在他身后并肩跪下,肃然叩首。
楚飞解下腰间酒囊,拔开塞子,将清冽的酒液郑重泼洒于丹墀之前:“诸位英烈在上!吾辈定当驱除鞑虏,光复华夏,重振汉家山河!”
酒液渗入石板缝隙,如同无声的血泪。
陈潜缓缓起身,抹去脸上泪痕,沉声道:
“此地已遭亵渎,吾等当尽绵薄之力,稍作清理,以慰英灵。”众人皆点头称是,随即分头行动。
陈潜寻来半幅残破幡旗,蘸着海水将香案擦拭干净,又点上几炷清香。
青烟在断壁颓垣间袅袅萦绕,为这死寂的宫殿添了分凄凉的暖意。楚飞寻来青砖,将宫门那道狰狞豁口勉力堵住。
碎砖堆叠的矮墙在呼啸海风中虽显单薄,却似筑起了一道守护忠魂的微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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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默默收集散落的琉璃瓦碎片,将其归置在殿柱之下。那些曾映照过皇家威仪的七彩琉璃,在昏黄夕阳下泛着冷冽幽光。
鹿呦最为心细,在回廊角落觅得一个半埋尘土中的缠枝莲纹铜铃——昔日宫娥传讯之物,如今已锈迹斑驳。
她轻轻拭去泥污,那清脆铃音在空寂宫殿中蓦然响起,竟带着几分呜咽般的悲凉,惊飞了梁上几只海鸟,扑棱棱的振翅声更衬出四周无限荒凉。
云朝烟则将寻到的素绢残片,用细麻绳仔细穿缀,悬挂在香案后方的断壁之上。
破碎的“陆丞相千古”在风中微微晃动,朱砂色如同泣血未干。
五人在行宫之中整整忙碌了两个时辰。
落日熔金时,崖山行宫虽依旧破败,却多了一份肃穆的整洁。
众人站在殿前,望着眼前稍慰心境的圣地,胸中块垒稍抒。
陈潜对着香案,再次深深一揖:“陆丞相及诸位英烈在上,待吾辈,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说罢,五人转身离殿,踏上山路。
海风呼啸,裹挟着海腥与行宫残留的焦糊气,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恰似十万英魂的沉重叹息。
众人皆沉默不语,目光穿过苍茫暮色投向崖山方向。
那里,断壁残垣已化作一道漆黑的剪影,如同一座横亘海天之间的巨大墓碑。
几日来忠烈墓前的血战、张公揭示的惊天阴谋、以及行宫内触目惊心的亵渎,沉甸甸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潜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沉静而坚定:“此行虽艰险重重,然吾辈矢志不渝。陆丞相及十万忠魂在天之灵,定能佑护我等前行。”
楚飞紧握双拳,眼中精芒闪烁:“不错!驱逐胡虏,复我汉室,还天下以太平,万死不辞!”
云朝烟轻声道:“人言猛于虎,人心之恶毒,更甚于刀兵。吾等当以此为鉴,倾力守护这山河每一寸安宁。”
鹿呦语气决然,点头道:“我必寻到那孽畜师兄,阻止他为祸,清理门户,告慰师尊在天之灵。”
苏韵凝望远方,清冷的眸子里燃着仇恨与决绝:“伯颜察儿,血海深仇,我苏韵必亲手取其首级,血债血偿!”
五人目光相交,眼中皆是磐石般的坚毅。他们深知前路漫漫,荆棘遍布,然心中若存此志,脚下便不惧千山。
说话间,山脚望海镇的渔火已在海面点点闪烁,客栈门外灯笼在海风中摇晃,投下昏黄光影。
五人投宿的“听涛客栈”是座老旧木质小楼。
掌柜乃一独臂老者,见他们归来,默默端来几盆热水。
夜色深沉,听涛客栈在海风的撕扯下吱呀作响,如同一艘行将倾覆的破船。
陈潜五人匆匆用过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然而崖山行宫的凄凉景象与张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