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琼崖绝域,朱崖凶顽。江湖遍传,月余前有对少年英侠,单枪匹马挑了那盘踞海疆数十载的朱崖水寨,‘覆海蛟’龙四海、‘归化上师’大日法王并其爪牙尽数伏诛!如此惊世豪举,莫非便是眼前二位?”
陈潜迎向任天行锐利如刀的目光,眼神沉静如万载寒铁,微微颔首,声调不高却字字铿锵,蕴藏踏平险阻后的淡然:
“朱崖社勾结元廷归化堂,横行琼海,鱼肉百姓,劫掠商旅。陈某与呦儿路见不平,诛其魁首,毁其巢穴,只为琼崖父老讨一分太平,不敢居功。”
鹿呦接口,语速急切:“任庄主不知,那大日法王阴险歹毒!若非陈大哥剑法通玄,更有七星岭下碧血冠蛇胆意外之助,硬抗了那妖僧的七煞鬼面珠剧毒,当真凶险万分!”
任天行虎目中神光暴涨,不禁击节赞叹:“好!那琼州朱崖社倚仗元廷之势,称雄南海作恶多年,多少豪杰饮恨!不想今日竟命丧少年英侠之手!痛快!当浮一大白!”
声震屋宇,壁上松明火星簌簌飘落。目光转向阿篱:“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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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阿篱,”
鹿呦抢答,“五神教蛊王之女!那金蟾涎便是她母亲亲赐解毒圣药!若无阿篱妹妹引路,只凭我俩闯那十万大山瘴疠毒虫,入五神教总坛求药,难如登天!”
一直静若幽谷兰花的阿篱,此时才微微抬眸。
不言不语,仅极其轻微颔首示意,颈下银项圈上细巧银铃发出“叮铃”清响,似林间露滴坠潭。
那双纯净得不染尘埃的眼眸,无惊无惧,宛若履行早已注定的天命。
任天行顺她目光望向楚飞肩胛寒毒隐迹,再看陈潜虽风尘仆仆却气息绵长,慨然长叹:
“蹈龙潭,探虎穴,求得解药,更得苗疆圣女亲临!义薄云天,千里救难,真乃英侠之姿!”抱拳一拱,姿态磊落刚直。
陈潜轻轻摇头,声音不高,却蕴含破开乾坤的决意:
“胡尘未靖,袍泽染疴,岂敢言侠?金蟾涎与七星草既已得手,刻不容缓,当务之急乃是拔除云姐姐体内玄冰寒劲,祛此心腹大患,以复我手足战力!待诸君安泰,”
语声倏然转厉,锋芒炸破地堡沉气:
“我等定当重整旗鼓,犁庭扫穴!诛尽蒙铁罕麾下为虎作伥之元凶巨恶!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四字,挟南海怒涛与十万大山肃杀之气,在石壁间轰然回荡,激起遍地霜风。
地堡幽室,被浓烈药香与跳跃火影填塞。
任天行与楚飞引陈潜、鹿呦、阿篱一行,穿过曲折暗道,步入云朝烟、苏韵、周横等人静养的石室。
“云姐姐!韵儿姐姐!”鹿呦目光扫过众人伤势,俏脸瞬间凝重,小鹿般灵动的双眸盛满焦灼。
她几步抢至云朝烟榻前,纤指探向腕脉。阿篱紧随其后,靛蓝裙裾在火光中如幽谷暗流。
她静默无声,一双深眸锐利如鹰,迅疾扫视众人伤势,尤其在散逸冰寒气息的伤处停留片刻。
鹿呦指尖触及云朝烟腕上冰肌,秀眉更紧:“好凶横的玄冰寒劲!竟深锁‘膏肓’、‘厥阴’命枢!”
目光转至楚飞右肩那虽愈合犹泛青黑的伤口,“楚大哥肩上寒气亦深入跗骨,不除后患无穷!”
她骤然抬头,直视任天行:“任庄主,化解云姐姐、楚大哥寒毒,非炼制‘七星金蟾丸’不可!”
任天行闻弦歌知雅意,即刻厉喝侍立的老药师:“即刻备齐器具!所需辅药,庄中药库任取!”
老药师与药童不敢怠慢,片刻间便在那清理干净的石案上摆开精致的戥秤、玉碗银钵、小铜炭炉以及诸般晒干的辅药:赤阳参、烈阳花蕊、百年何首乌须…
鹿呦亲力亲为,素手翻飞,将七星草等主药处理停当,凝神屏息,揭开玉瓶,将那浓稠如金蜜、清异奇香扑鼻的金蟾涎徐徐注入银钵!
“滋——”一缕奇烟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