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修炼的‘青莲心法’,虽非震古烁今的法门,但长途奔袭之时,亦不输于快马!”
“青莲心法?”司马鸿缓缓转身,目光如电,在陈潜周身游走,最终落在他那虽身着青衫、磊落不羁却隐含爆发力的身姿上,
“难道是大唐‘诗仙’李白所传下的神功?未曾想,此法竟在华岩寺法空大师手中也有所传承?”
他剑眉微挑,流露出几分真正的探究与惊异。
“正是此功!”陈潜点头回应,
“却非师傅所传;晚辈侥幸得遇机缘,于苍山三叠岩蒙张公老前辈亲授此功。晚辈融其精髓,结合佛门禅定之法,使得气脉更为悠长。”
话音未落,他身形未显明显动作,仅脚下微微一错,整个人便如鬼魅般倏然平移。
他单足在身侧那坚实的包铁门框上轻描淡写地一点,身形已如一缕青烟般飘然穿门而过。
快!这并非单纯的速度,而是动静转换之间,浑然天成,发力点隐蔽至极。
“好!”一直静观其变的庄通,猛然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喝彩,重枣般的脸上掠过一丝狂喜,
“好小子!身随意动,踏雪无痕!有这份轻身功夫,即便是龙潭虎穴也能轻松闯过!”
陈麟目光如炬,扫过屋内众人,声音沉稳如磐石落地,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
“诸位,此毒之险,千钧一发,寻找解药之事便有劳陈潜兄弟了。然而,坪上群雄之中,除我等与崔老之外,其余三寨当家——风雷鞭陆昆、寒月飞霜李寒衣、铁胆神枪赵毅,尚且未知晓这滔天阴谋!”
“彼等此刻,或正摩拳擦掌,或冷眼旁观,只待歃血为盟,共举抗元大旗。若骤然闻此剧变,人心必乱!轻则疑窦丛生,相互猜忌;重则……恐有宵小之辈,借机生事,甚至……怀疑我等危言耸听,别有用心!”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庄通、司马鸿与崔百草,字字清晰:
“结盟大会,本为聚沙成塔,凝聚抗元之力。若因处置不当,反成离心离德之始,岂非正中元狗下怀?更甚者,若那‘千丝绕’之毒已悄然渗入水源,而众人尚不自知,犹在饮酒盟誓……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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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暮云翻墨,室内死寂。
庄通浓眉绞拧如虬根,一掌拍在案上:
“他奶奶的!憋屈!老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揪着陆大胡子、李丫头和赵毅那小子,把这事吼个明白!可……可陈麟老弟说得在理!”
“陆大炮那性子爆仗似的,若骤然听闻下毒之事,怕是立时就要提鞭下山,追杀元狗泄愤!更别提那李寒衣心思九曲十八弯,素来独来独往,赵毅虽忠厚,但铁枪门根基稍浅,就怕他门人听了风声,先自乱了阵脚!”
他喘着粗气,独眼因激愤而充血:
“可……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懵然无知,一步步踏入毒潭?这他娘的比刀架在脖子上还难受!”
崔百草枯手捏着药囊,须发微颤:“唉…七寨聚义,本是抗元大计。若因此事生了嫌隙…老朽…”
药囊中草木轻响,似老者心头忧煎。
司马鸿负手立于窗边,白袍无风自动,清冷的目光穿透窗棂,望向坪上喧腾的人群,声音如冰泉击石:
“陈麟兄所言,不知有何良策可解此结?”
话中自带三分审视,此人重诺,却也自负,若觉陈麟处置有失,恐难心服。
陈麟胸襟微挺,气息渊沉如大江:“依陈某拙见,此时聚义之约,须变通而行。”
他拿起案上那个曾盛放剧毒、此刻透着死寂幽光的黑木匣——正是蒲通献予归化堂的容器——指尖重重一叩匣盖!
“邦!”脆响惊破沉寂。
“盟主之选、仪轨可暂搁,然三山七寨守望互助之义绝不可废!此木匣非匣,”他猛地将其横举,匣面在火光下泛着阴冷油光,
“乃吾等今日歃血为盟之印信!诸位请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