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迅速泛起青黑色,七窍渗出黑血,连哼都未及哼出便仰面栽倒。
鹿呦手腕一抖,软鞭松开那具开始腐烂的尸体。她看也未看,纵身扑向一个肩胛被冰刃刺穿、正在血泊中抽搐的少年寨民。
“啊——!”
最后一名玄冰卫眼见同伴瞬间毙命,又见陈潜如山迫近,狂吼一声,不顾一切将毕生寒毒聚于十指,指甲暴涨泛出幽蓝,舍身扑向文渊!
文渊眼神一凝,不退反进,手中折扇灌足纯阳内力,“唰”地合拢,以扇作笔,如挥毫泼墨!
扇骨划破空气发出锐啸,接连点在那毒爪寸口“神门”、腕间“大陵”、肘上“曲泽”!
每一击都点在真气运转的枢纽!
“噗!噗!噗!”
那玄冰卫双臂如遭雷击,凝聚的寒毒疯狂反噬!
冰蓝之色瞬间爬上他自己的双臂,发出肌肉骨骼被腐蚀的“滋滋”声!
他惨嚎着,十根冻成幽蓝的指爪竟在颤抖中刺向自己面门!冰霜刹那覆盖整张脸!
“笔诛墨伐!”文渊清喝,折扇最后在其胸口“膻中”要穴不轻不重一拍!
“嘭!”
那玄冰卫如冰雕般僵立不动,周身笼罩在阴寒白气中,随即“哗啦”一声,碎成千百块裹着蓝霜的冰渣肉块,散落一地!腥气扑鼻!
死寂。
只有血滴敲打焦土的微弱滴答声,和不远处受伤寨民的低声呻吟。
文渊微微喘息,看着地上那滩腥臭冰渣,折扇“唰”地展开,拂去并不存在的尘埃。
“鞑子…指挥使!”一声悲愤至极、带着泣血的嘶吼自残破寨墙角落炸响!
盘石头双目赤红如血,浑身剧烈颤抖,手中那把巨大的、染满血污和人肉碎屑的古朴砍柴刀刀尖拖地,刮过碎石血泥,发出刺耳瘆人的“滋啦”声。
他拖刀而行,刀尖与岩石摩擦溅起暗红的火星!
状若疯魔,一步一个血脚印,直扑唯一还骑在马上、已被惊得失了魂、正勒马欲逃的指挥使!
两个残余的贴身护卫举刀上前阻拦。
“滚开——!”盘石头狂吼,砍柴刀毫无章法却携着万钧悲愤一个横扫千军!
“铛!咔嚓!”数柄腰刀齐断!
护卫们被那野性狂暴的巨力撞得喷血倒飞!
盘石头大步流星,血刀拖曳着碎石火星,如死神降临!
那指挥使面无人色,勒马不住,竟从鞍鞯上滚落下来!
盘石头已至!
他高高举起了那把宛如千斤巨斧般的砍柴刀!刀刃上干涸的暗红血垢和新鲜血水交融淌下!
日光刺破硝烟,照亮刀锋,照亮盘石头扭曲的脸上那滔天的仇恨!
那指挥使瘫在血泥里,瞳孔里映出那遮蔽一切的巨大刀影和盘石头眼中冰冷的、失去一切的疯狂!
刀落!
无声!
沉重如山岩的砍柴刀,干脆利落地劈开头颅,斩断脊柱,透出腰腹,将锦袍玉带下的身躯一分为二!
内脏血块喷涌,溅了盘石头满头满脸!他浑若不觉。
沉重的砍柴刀深深劈入指挥使身下的土地,直至刀柄,才发出一声沉闷如呜咽的“嚓”声。
盘石头拄着深深没入大地的刀柄,染血的靛蓝头帕下,血与泪混合着泥土,在那线条硬朗的山岩般面孔上冲出数道沟壑。
他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肌肉因极致的悲痛与脱力而剧烈颤抖,喉咙深处只有野兽般压抑的“嗬嗬”声,如同地底吹出的阴风。
他缓缓地,面朝着老父尸体倒卧的方向,屈膝跪下,额头重重叩在冰冷刺骨、浸透父兄之血的土地上。
山风打着旋儿从隘口呜咽而过,卷起尚未干涸的黏稠血沫和尘土的气味。
几只被血腥引来的乌鸦在灰蒙蒙的天空盘旋,发出呱呱的嘶哑鸣叫,久久不散。
陈潜还剑入鞘,粗糙的布帛擦过剑身残血,发出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