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还惹上那贺兰雪?呸!管他什么福州路泉州路,老子的鞭子等着喂他们喝一壶!”
话音未落,手中长鞭下意识地在空中甩出一道厉啸,鞭梢带起的劲风刮得壁上火把明灭不定。
就在这粗豪的声浪里,一股清冷如霜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李寒衣到了。她依旧一身玄黑衣裙,如浓墨滴入喧腾的暖色火影中,腰间那对寒铁匕首的吞口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她步履无声,带着隔绝尘嚣的疏冷,只在门口微顿,冷冽如寒潭的眸光扫过堂内众人,在陈麟焦灼的脸上、庄通来回的魁影、赵毅紧锁的眉峰、陆昆按捺不住甩动的鞭梢上一一掠过,最后仿佛凝固在某处虚空。
无人见她如何动作,人已如一片寒叶飘落空着的末席,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清晰得如同冰珠落地:“人在哪?”
“寒衣妹子!”庄通一喜,大步走到她面前,将陈潜二人追踪、龙母庙情报、陈潜赴神机门将往福州的前因后果,再次急切地复述一遍,末了狠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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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妇贺兰雪!当年太平塔一战她就诡计多端,坑害了多少英雄!如今又掳走阿篱这好姑娘,陈潜贤弟孤身犯险,我们岂能坐视?”
陆昆猛地一拍石案,厚重岩石竟留下一个浅浅掌印:“还等什么?!陈小子骨头硬气,这事没得说!老陆我这就点齐寨中儿郎,跟你庄老通一起,杀奔福州!管它什么龙潭虎穴,直接踏平了事!”
他胸中仿佛有熔岩在沸腾。
“胡闹!”
赵毅沉稳的声音响起,如同铁枪扎地,“福州路千里迢迢,那归化堂总舵经营多年,定是机关重重,高手密布。似你这般硬冲莽撞,莫说救人,自己先折在里面,反给陈潜他们添乱!”
他转向陈麟,抱拳道:“盟主,需得从长计议,既要救人,更要保证陈潜、鹿呦两位小友的安全。”
陈麟的目光落在李寒衣脸上。
她静静坐着,火光的暖意似乎也无法化开她眉宇间的清寒。
纤长的指节在冰冷的石案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微响。她抬起眼,那眸子里不再是一片静寂的寒潭,而是浮动着幽幽的星芒,是旧恨与新仇交织而燃起的冷焰:“贺兰雪……很好。”
声音不大,却让喧腾的忠义堂内陡然一静。
“归化堂爪牙,当年亦是围杀我摩云岭……围杀……司马堡主的帮凶。”提到司马鸿的名字时,她那清冷的声音似乎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指节微微蜷起。
“福州路,当去。”
陈麟虎目中厉芒一闪,霍然站起。魁伟身躯立于主位,目光如炬,逐一扫过眼前四张各具特色却同样写满坚定与战意的面孔,沉声道:
“好!既然各位同心协力!形势危急,刻不容缓!然而我三山五寨作为岭南抗元的中坚力量,根基之地绝不可有失!”
他语速加快,条理清晰:
“一、即刻通传五寨各隘口关卡,加强警戒巡哨!所有通往元军控制的嘉应府方向通道,加派双岗!严防蒙铁罕趁我等不备,遣爪牙偷袭!”
“二、传令各寨仓廪清点,精铁箭镞、滚木礌石、药材粮草务必充足!传檄山下盟友村落,若有风吹草动,立刻飞鸽烽燧示警,互为犄角!”
“三、赵寨主!”陈麟目光灼灼看向铁枪门主,
“你统兵严谨,刚毅持重!我与庄通、陆昆、寒衣离山期间,五寨联防重任,便托付于你调度指挥!诸般守寨防务,唯你‘铁胆神枪’一言而定!若有元贼宵小来犯,不必迟疑,杀!”
最后那个“杀”字出口,带着铁马金戈般的决绝,仿佛整个忠义堂内的火把都为之一炽。
赵毅毫不犹豫,右拳重重擂在左胸,发出沉闷的甲叶撞击声,单膝跪地,昂首沉喝,声震梁尘:
“盟主放心!赵毅在此立誓,人在寨在!有我赵毅一口气在,管他什么蒙铁罕,贺兰雪,谁也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