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蹲下身,伸手在布满灰尘的墙砖上摸索片刻,猛地按住一块颜色略深、触感更冰凉的青砖边缘!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忽略的机括声响过。那面墙壁缓缓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洞口!
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腥味和地下河特有的阴冷湿气,混合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猛地扑面而来!
一股寒意,带着砭骨的死寂,瞬间攫住了在场四人的心脏。这绝密入口的开启,仿佛也揭开了地狱的一角。
“秘道入口已开!速进!”鹿呦急促道。
李寒衣眼中寒芒骤盛!她没有任何犹豫,身形一矮,率先如毒蛇般无声滑入了那漆黑冰冷的洞中!仿佛投入深渊的第一枚冰锥。
如烟紧随其后,红绫长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而冷硬的光芒。云朝烟亦毫不犹豫跟上。
鹿呦回头紧张地扫了一眼库房外,确定无人发觉,这才迅速钻入洞内,反手在石壁上某处一按,那扇暗门又缓缓合拢,将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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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唯余下四人压抑的呼吸声和地道深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沉闷而规律的滴水声。
“噤声。”鹿呦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轻如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她第一个适应了这绝对的黑暗,或者说,她早已在脑海中无数次勾勒过这条路径。
她侧耳凝听片刻,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皮囊,指尖捻动,几点微弱的、带着奇异清香的碧绿磷火无声飘出,悬浮在身前尺许,幽幽照亮脚下湿滑的石阶和两侧渗水的、布满苔藓的粗糙石壁。
“随我。”她低语,率先拾级而下。
磷火映着她沉静的侧脸,那双总是温软含情的杏眼此刻锐利如针,每一次扫视都精准地掠过石阶的湿滑处、石壁可能的缝隙、头顶低矮的岩顶可能存在的陷阱。
她的脚步轻盈无声,如同踏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带着极致的谨慎与预判。
李寒衣紧随其后,玄色布袍仿佛融入了黑暗,只有腰间那对寒铁匕首的吞口,在幽绿的磷火下偶尔闪过一点令人心悸的幽蓝。
她周身的气息比这地牢更冷,更沉。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在微弱光线下,如同两块亘古不化的寒冰,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唯有瞳孔深处,似乎倒映着磷火跳跃的轨迹,捕捉着前方鹿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无声的警戒线。
如烟走在第三位,红绫包裹的长剑已悄然出鞘半尺,冰冷的剑锋贴着袖口。
她清冷的面容在磷火映照下更显苍白,目光如两道凝冻的冰棱,扫视着四周。
每一次呼吸都极其悠长,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踏在鹿呦踩过的位置,仿佛计算过千百遍。
她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寒意,在此刻化为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杂念的专注杀意。
云朝烟殿后。
她深吸了一口这令人作呕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和心中对挚友白无瑕的焦灼担忧。
她的目光同样锐利,却比李朝烟更多了几分审视与推演。
她留意着石阶的坡度、岩壁的厚度、空气流动的方向,脑中飞速计算着可能的机关位置和退路。
聪慧通达的心性让她在极致的压力下,反而将周遭环境转化为脑海中的立体图景。
石阶盘旋向下,深不见底。
只有磷火幽幽跳动,将四人沉默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射在湿漉漉的石壁上,如同鬼魅。
滴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滴答、滴答,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更添几分死寂的恐怖。
空气越来越冷,带着刺骨的阴湿,仿佛能冻结骨髓。
不知走了多久,鹿呦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
前方石阶尽头,出现了一道厚重的、布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