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侠请!”陈潜毫不迟疑,左手凌空一挥,掌力激荡,入口附近漂浮的灰尘与絮网应手而散。
他让开道路,让孙月清先行。鹿呦搀扶住孙月清,当先踏上那苔藓湿滑的石阶。
陈潜紧随其后,一步踏入。他并未立刻关上入口,而是反手向入口上方的岩壁虚按一掌!一股沉雄厚重的内劲悄无声息透入石壁。
轰……嗡……
头顶一阵石块沉闷的摩擦震动声传来,只见那块沉重的石门机关竟在他隔空掌力的牵引下,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约二指宽的缝隙!
一丝微弱的天光顺着缝隙艰难地挤入,斜斜投射在入口下方的几级苔藓台阶上,形成一道惨淡扭曲的光痕。
“潜哥哥?”鹿呦在下方台阶回望,看到他此举,心中微动。
“狡兔三窟,亦需留一窟。”陈潜沉稳地解释,声音在狭窄的石阶通道内带着低沉的回音。
他指了指那线微光,“此隙乃一线生机。外通山风气流,内辨来路方位,若有变故,易辨出路;若被彻底封死于此……”
他言下之意,不言自明。他心思缜密,既已进入险地,自然要留一条万一的后路。这微开的缝隙,便是对未知风险的本能防备。
鹿呦瞬间明悟其意,对孙月清温言道:“师姐放心,陈大哥此举是谨慎之道。”
孙月清眼中亦掠过一丝了然与钦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咬牙加快了下行的步伐。
石阶陡峭,湿滑异常。鹿呦内力注入孙月清经络,助其每一步都踏得极稳。
陈潜落在最后,步履沉稳,足下仿佛自有吸力,踩在厚苔之上亦无丝毫打滑。
下行数十级,通道渐转平缓,复又向下,曲折幽深不知几许。
石壁上渐有人工修葺的痕迹更加明显,每隔一段距离的凹槽中甚至有油盏的残骸,只是早已干涸凝结。
空气中除了苔藓阴湿味,铁锈味,更隐隐多了一丝极淡的、混杂着硝烟、陈年旧纸和一种奇特防腐草药的气息,这气息似有安定心神之效。
又拐过两个弯,空间骤然开阔少许,前方现出一扇紧闭的铁铸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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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同样锈迹斑斑,但构造精巧,中央镶嵌着一个更复杂些的、由北斗七星方位排列的细小青铜兽钮。
陈潜踏前一步,目光扫过北斗星位兽钮,伸出右手食指中指,迅捷无比地、如同蜻蜓点水般在七个兽钮上或轻点、或重扣、或旋转。
咔嚓!咔嚓!咔嚓……连续七声细微而清晰的金铁扣合之声过后。
“咔哒——!”一声沉厚闷响。
那紧闭的厚重铁门,应声而开!
这是一间仅丈许见方的石室!室顶中央镶嵌着一块散发柔和白光的奇异玉石,微光虽弱,却足以照亮整个空间,比外面通道亮堂不少。
室内一张光秃秃的石床,一张同样简单的石桌,一个盛放着几支未燃过、但早已因潮气而失效变形的火折子的石函。
孙月清甩开鹿呦搀扶的手臂,踉跄着扑到断柱背后,伸出手在石柱底部与石壁交接处一个不起眼的、被熏得乌黑的狭小裂隙中奋力掏挖!
“找到了!!”孙月清发出一声既痛楚又狂喜的低呼,手中猛地拽出一个尺许长、被层层厚厚黑色油布包裹、浸透尘泥与暗褐色干涸血渍的长条状之物!
她双手将那沉重油布包紧紧抱在怀中,布满血丝的目光投向陈潜,声音因激动与虚弱而剧烈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陈少侠!衡山之魂…在此!……掌门师兄…掌门师兄于弥留之际…命我冒死取出…托付于可靠之人…重光山门!…衡山绝学…重担…在此…”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泣不成声,这份重托,这份守护,已耗尽她濒临极限的所有心力,是支撑她残喘至今的唯一执念!
鹿呦早已半跪在孙月清身侧,玉指搭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