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同翻花蝴蝶,水袖拂、药粉洒、银针射!
毒针专打关节穴窍,药粉或致眩或麻痹,配合着精妙到毫厘的步法闪避,顿时扰得本已稍乱的敌阵破绽百出!
“阿弥陀佛!痛煞我也!”悟嗔见援兵骤至,精神陡振!
他眼中金刚怒目之火熊熊燃烧,爆喝一声,竟悍然拔出了大腿上的链子枪!
鲜血喷溅中,悟嗔双掌猛合,将沉重禅杖当胸抱起,不顾伤势,一招佛门伏魔杖法中的“疯魔扫”悍然使出!
乌黑杖影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疯狂,卷起狂风般横扫身前!
两名躲闪不及的归化堂高手顿时被砸得骨断筋折!
白无瑕压力骤减,那柄细长寒剑终于得以再次凝聚起锐气!
“千鹤翔空!”剑光陡然变得飘忽迅疾,如同白鹤振翅穿云,嗤嗤声中,又一名玄冰教好手喉间溅血倒地。
剩余的七八名敌人,在鹿呦诡异毒器、阿篱柔劲巧护、悟嗔凶悍反击、白无瑕犀利剑招以及诸葛崖偶发的狠厉刺击之下,终于彻底胆寒!
眼看同伴纷纷毙命,攻势不由一滞。
“风紧!扯乎!”一个断臂的归化堂小头目嘶声喊道,第一个转身向林深处仓皇逃窜。其余残兵顿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扑进密林,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厮杀声戛然而止。
风掠过古道,卷起浓重的血腥和烧灼过的焦糊味。满地落叶碎枝,混着残肢污血。
诸葛崖僵立在阿篱温软馨香的身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悲愤同时涌上心头,喉头一哽,“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小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孩子!”白无瑕踉跄一步,想上前,却因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悟嗔拄着沾满血泥的禅杖,强撑着不倒,念着佛号,额角全是豆大的冷汗,顺着血迹蜿蜒流下。
“别动!”
鹿呦的声音清晰沉稳地响起,人已闪至白无瑕身侧。
鹿呦纤纤玉指疾点数处要穴,动作快得只余残影,精准地封住白无瑕肩胛和肋下几处汩汩涌血的伤口。
又迅速从腰间一个羊皮小囊中捻出数枚淡绿色的圆形药丸,不容分说塞入白无瑕唇中。
“凝神丹,含化!”她语速快而不乱。
目光随即扫向拄杖摇摇欲坠的悟嗔。
“大师!”鹿呦另一手已扣住悟嗔腕脉,指尖传来的脉象虚浮乱冲,显然大量失血加之内腑震伤。
她秀眉紧蹙,毫不犹豫地从同一个羊皮囊中取出两粒朱红色的蜡封药丸捏碎外封,捏开悟嗔牙关,将药丸送入。
“凝露丸,含化!”鹿呦的手稳如磐石,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阿篱亦未闲着。她将仍在啜泣颤抖的诸葛崖轻轻揽入怀中。
“崖儿,没事了,没事了……”她的声音如同初春暖阳融雪,温柔地抚慰着男孩破碎的心。
一手轻轻顺着他的脊背,另一手则已悄悄搭上了诸葛崖的寸关尺,细致探查他是否受伤。
当确定孩子只是惊惧过甚和一点皮外伤后,阿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便从自己腰间一个古朴的木匣里,取出一片薄如蝉翼、通体莹白如玉的奇特草叶,温声道:“崖儿,张嘴。”
诸葛崖哭声渐歇,只余抽噎,下意识地顺从张开嘴。
阿篱将玉叶放入他口中,一丝清凉甘润的草木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仿佛山间朝露涌入心田,那惊魂未定、刺痛如绞的心绪竟奇迹般平复了许多。
这是雪魄玉心草,苗疆山中罕有的定神之物。
“阿弥陀佛……多谢两位女施主……救命之恩……”
悟嗔吞下药丸,感觉一股温和却沛然的暖意从胃中化开,迅速弥散四肢百骸,精神明显一振,惨白的脸上恢复一丝血色,合十向鹿呦和阿篱深深躬身。那枚归元护心散,保住了他强弩之末的心脉。
白无瑕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