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走回案前,拈起那截忍冬藤芯,“得先把这药炼好,绝不能拖了他铲毒除奸的后腿。”
阿篱温婉一笑,回到铜盆边,继续细心处理药材。
屋内只余下药杵与研钵轻碰的细碎声响,水汽蒸腾的氤氲,以及两人心中无声流淌的浓浓牵挂。
日头渐渐爬高,窗外雪地反射的白光愈发刺眼。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股清冽的寒气。
“鹿阿姨!阿篱阿姨!”
人未至,声先到。一道小小的身影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带起一阵旋风。
是诸葛崖!
这神机门惨变中侥幸逃生、被悟嗔大师和白无瑕拼死护送的遗孤,经寨中众人连日来的悉心照料与开解,悲愤与惶恐淡去了许多。
双遗传自父母的、神采奕奕的黑亮眸子,重新焕发了属于孩童的生气。
他身上穿着一件羊皮袄子,小脸红扑扑的,额角挂着跑出来的细汗,一进门就看到了案旁的鹿呦和阿篱,乌黑的眼睛亮得惊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快看!快看外面!”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一边扯着鹿呦的水蓝衣袖,一边指着窗外止戈坪的方向,几乎是喊着说:
“是陈潜叔叔!他回来了!带着一大帮人呢!刚刚骑着大马跑进寨子的!楚叔叔和云阿姨正在聚义厅和他们说话!我爹……呃,不是,”
他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忽然意识到说错话,小脸霎时一暗,但很快又被更大的兴奋取代,“哦,我是说…好多马!还有好些没见过的好汉叔叔!都特别威风!”
稚气未脱的声音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鹿呦和阿篱几乎是同时抬头,放下手中药材,直奔聚义厅!
聚义厅内炉火正旺,熊熊燃烧的炭盆驱散了腊月山间的酷寒。
松枝油脂在火焰中偶尔发出“毕剥”轻响,松香混着暖意弥漫在宽阔的厅堂中。
墙上挂着的兽皮弓弩与粗犷兵器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暖润的光泽。
巨大的粗木桌旁,气氛却灼热如盛夏。
陈潜的目光落在楚飞夫妇身上,朗声道:“大哥,大嫂,劳二位挂心。梅岭之行,幸不辱命!”
他声音沉浑有力,字字清晰,落在众人耳中,如同金石掷地。
楚飞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陈潜肩头:“好!好兄弟!回来就好!”
他环眼扫过陈潜全身,眼中满是关切与由衷的欣喜,随即目光落在陈潜的左肩处,“二弟,你肩上那……”
“无碍,”陈潜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拂过左肩,动作自然流畅,
“些许皮肉小伤,骨头已经长好,只是阴雨天略有些酸罢了。金刚劲气护持,不妨碍。”
陆昆早就按捺不住,嗡声问道:“陈兄弟,那翻江鲨李魁?还有那什么狗屁‘赤面龙王’?可逮着了?揭阳港那些毒盐……”
厅中气氛瞬间一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陈潜和黄杰身上。
陈潜神色转肃,环视众人,声音沉缓地将揭阳港石滩一战细细道来。
从他与黄杰如何里应外合,设计引蛇出洞,运“沙”为饵;说到万震如何凶悍,诡谲歹毒;双方斗智斗勇斗力。
讲到如何与贺兰雪那戏剧般的联手,以及那足以熔金化骨、沾之即死的“碎脉焚心毒烟筒”被扼杀于未爆之际……
他叙述平实,将惊心动魄的厮杀用清晰的线索和简洁有力的语言铺展开,却更能让人感受到当时的凶险与关键处的生死一线。
听到万震毙命、毒盐尽毁,聚义厅内先是一阵沉静,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好!”楚飞声若洪钟,激动得又是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震得木屑微飞,
“痛快!二弟,好手段!那等为虎作伥、祸害百姓的奸贼,就该如此下场!”
陆昆激动得脸色涨红,虬髯如钢针般根根竖起:“干得好!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