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阴……归元!”清叱声中,十丈内积雪轰然炸起,化作万千冰晶旋涡。
护卫们长矛结霜,铁甲生寒,动作皆迟滞如陷泥沼。
陈潜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空隙,朝天剑突使“孤峰一线”。
这一剑去势极缓,剑尖却颤出七点寒星,将如烟周身大穴尽数笼罩。
如烟红绫剑仓皇格挡,“铮铮铮”连响七声,终被最后一星突破防线,剑锋直抵咽喉!
“让你的人退开!”陈潜剑尖轻颤,在如烟颈间点出朱砂般的血珠。
四周护卫见状,矛尖纷纷低垂。
阿篱趁机掠至陈潜身侧,掌心白气未散,将两名欲偷袭的护卫冻成冰雕。
如烟忽咯咯娇笑,染血的唇如噬人芍药:“陈大侠可知,西苑地下埋着三百斤火药?”
她足跟猛跺地面某块青砖,“轰隆”巨响中,假山后竟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陈潜剑锋不退反进,在如烟锁骨又添一道血痕:“那便同归于尽。”声冷如铁,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他余光已瞥见西北角柴房旁有道侧门。
僵持之际,阿篱忽然轻一声。她指尖微弹,一缕白气射向如烟腰间玉佩。玉坠应声而裂,露出半张焦黄纸条。
如烟脸色骤变,不顾颈间利剑伸手便抢!
陈潜岂会错失良机?左掌“推窗望月”拍向她膻中穴。
如烟仓促间以后仰,掌风擦着她鼻尖掠过,将身后梅树震得花瓣纷飞。
这一避虽妙,却让出了逃生之路。
“走!”陈潜揽住阿篱纤腰,青莲真气灌注双腿,如大鹏掠地向侧门冲去。
护卫们投来的长矛皆被阿篱挥袖冻住,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如烟踉跄站稳,嘶声喊道:“放箭!”墙头顿时现出二十名弓箭手,箭雨如蝗。
陈潜反手挥剑成幕,“叮当”声不绝于耳。忽觉臂上一痛,原是阿篱为他挡下一支透甲箭,箭头没入她右肩三寸!
“阿篱!”陈潜目眦欲裂。怀中少女却抿唇一笑,染血的左手结印如莲。
“玄阴……凝!”她清喝声中,身后箭矢竟在空中凝出霜花,纷纷坠地。
二人撞破侧门瞬间,陈潜回手掷出三枚铜钱。
“嗖嗖嗖”钱镖嵌入机关枢钮,那炮口“咔”地卡在半途。
如烟怒极的尖啸被甩在身后,渐渐化作风雪呜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巷陌幽深,月色如洗。
陈潜抱着阿篱在屋脊间飞掠,怀中人呼吸渐弱。“撑住!”他声音沙哑如砾石相磨,掌心贴在她后心渡去真气。
阿篱苍白的脸靠在他胸前,忽然轻道:“那纸条……是文逸飞的字迹……”
陈潜足下一滞。低头见她肩头血色已浸透月白衫子,忙点穴止血。
阿篱却挣扎着展开紧攥的左手——掌心躺着半片焦黄纸屑,隐约可见“初五……粮船……”三字。
“好阿篱。”陈潜将她往怀中紧了紧,声音柔似春水化冰。
前方已见丰裕客栈轮廓,檐下两盏褪色灯笼在风中摇晃,恍若指引归途的星火。
星光点点,客栈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颤。
“咣当!” 一声闷响,陈潜用肩撞开房门,身影迅捷如狸猫般滑入,旋即回身将门闩死死落下。
他抱着阿篱,一步跨到简陋的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阿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吁了一口气,眉头微蹙,脸色在屋内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失了往日温润的莹泽。
肩头月白色的劲装早已被浸透,深暗的血污如同雪地上凋零的梅,触目惊心,半支刻着元军印记的铁杆透甲箭深深没入她肩胛之下。
“阿篱!”陈潜的声音低沉如磐石撞击,强行压下的焦虑在眼底翻涌。
他迅速解下腰间系着的那个沾血的锦袍包裹——蒲受根的首级——随手扔在角落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