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贺兰雪见状,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三寸处的旧伤——一道泛着青黑的剑痕,形如毒蛇噬咬。
“看清楚了?”她强迫阿篱直视那道伤,“当年我若像你这般优柔寡断,早被华山派的紫霞剑气绞碎心脉了!”
陈潜目光一凛。那道伤痕位置险恶,距心脉不过半寸,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他忽然明白贺兰雪偏执性格的由来——这是被死亡烙进骨髓的教训。
“现在,玄阴无极,万化归一。百川入海,返本还源。”贺兰雪掌心突然腾起白雾,将阿篱整个后背笼罩。
阿篱唇色发青,心中默念口诀。她肩头伤口的血色竟渐渐转淡,化作丝缕白气汇入贺兰雪掌心。
庙外忽然传来文渊的咳嗽声。贺兰雪眼神骤冷,左手袖中射出三枚冰针,钉入门框嗡嗡作响——这是警告。
“专心!”她扳正阿篱下巴,“感受我的内力走向。”右手沿任脉下滑,在气海穴重重一按。
阿篱“啊”地痛呼,体内紊乱的真气被这一按强行纳入丹田。
陈潜注意到贺兰雪额角渗出细汗。这般精细的内力操控最耗心神,何况还要兼顾疗伤。他默默移步到阿篱另一侧,随时准备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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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重‘万化归一的要诀,是让玄阴真气如臂使指。”
贺兰雪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像在教导幼妹,“你总想着‘不伤人性命,真气自然滞涩。”
她指尖划过阿篱手臂内侧,所过之处浮现淡蓝经络:“看,这里,还有这里……真气走到曲池穴就散了,如何能……”
话音戛止。贺兰雪猛地转头望向庙门,陈潜同时拔剑出鞘三寸——有脚步声逼近。
“是路人。”文渊在门外低声道,“走了。”
贺兰雪袖中白绫倏地收回,却因分神,掌心白雾突然紊乱。
阿篱顿时面色煞白,一口血喷在贺兰雪绯衣前襟。
“阿篱!”陈潜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触手冰凉,唯有心口微温。
贺兰雪竟也晃了晃。她强撑着一把扯开阿篱衣领,露出同样泛着青光的膻中穴:“果然……你强行吸取了潜龙卫的内力?”
阿篱微弱点头。
陈潜这才恍然——难怪她箭伤不重却虚弱至此。玄阴神功虽能化人内力,但若未经炼化,必遭反噬。
“蠢货!”贺兰雪骂得凶狠,动作却轻柔起来,双手如穿花蝴蝶,在阿篱周身要穴连点,“万化归一的关键,是将外来内力炼成自己的!”
她突然抓住阿篱右手,按在自己丹田处:“感受!”
阿篱指尖微颤,忽然瞪大眼睛。
她感受到贺兰雪体内真气如大江奔流,将两股相冲的内力生生糅合为一。
那种霸道又精妙的控制力,让她想起幼时看苗寨银匠熔炼不同金属的场景。
“明白了?”贺兰雪松开手,声音带着罕见的疲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阿篱眼中泛起泪光,倔强地点了点头。
她试着按照贺兰雪的引导运转内力,这次真气流过曲池穴时,果然不再滞涩。
窗外天色渐亮,鸟雀开始啼叫。
贺兰雪突然收掌,白雾倏地消散。她踉跄着退后两步,扶住神龛才站稳,绯衣后背已湿透。
“姐姐!”阿篱慌忙起身,却被贺兰雪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调息。”贺兰雪冷冷道,从怀中掏出青瓷瓶扔给陈潜,“每日一粒,连服三日。”
陈潜接住药瓶,触手冰凉。拔开木塞,清香顿时弥漫开来——是罕见的“九转还魂丹”。他郑重抱拳:“多谢。”
贺兰雪嗤笑一声,却以袖掩口轻声对阿篱道:“下次再这般软弱,我亲手废你武功。”
阿篱眼眶一热。她知道这是贺兰雪式的关心。
抬头时,正看见贺兰雪背影微微晃了一下——方才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