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短音响起时,阿篱柔荑般的双掌已然在胸前合拢。
十指如兰,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地结出一个奇异且沉凝至极的手印!
拈花印!
这本是佛门禅修定心静气的法印,此刻由精纯玄阴真气催发,赫然于她身前凝聚出一面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却流转着淡蓝流光的奇寒气盾!
嗡——!
五道催魂夺魄的幽蓝指风,狠狠撞在湛蓝的光盾之上!
阿篱脸色骤然一白,如同上好的白瓷蒙上一层寒霜,但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眸却愈发沉静,澄澈得近乎剔透。抵在光盾后的双腕,纹丝不动!
指印未散,体内浑厚精纯的玄阴真气源源灌注,将五道蕴含裂金摧石之能的指劲化解!
电光石火间,贾千山这含怒必杀的夺命一指,竟被阿篱硬生生截停!
大殿死寂。
无数双眼睛如同凝固的冰晶,死死盯着中央那抹撑开光盾的月白身影和她身后蜷缩在血污冰霜中的那道绯红。
高台之上,贾千山黑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眼中的怒焰瞬间烧得更旺,却诡异地被一层更深的、令人心悸的阴寒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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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收起左手,指端幽蓝消散,目光死死锁在阿篱身上,那眼神如冰锥探入深潭,充满了毒蛇般的审视和难以置信。
陈潜身形微动,他方才已暴起挥剑直劈贾千山后心。
但阿篱那一声急促的“别动”和瞬间展露的惊人防御,让他硬生生顿住了冲势。
“贾千山!”陈潜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沉稳如山岳,字字清晰铿锵,
“堂堂一教之主,竟施偷袭?”他语锋一转,带着凛然正气:
“阿篱为救恩人,硬接你这偷袭的‘玄阴教主’一掌!两下相较,高下立判!你枉为宗师,竟无半分羞耻之心,还要驱使手下以多欺少?你问问他们!”
陈潜的目光如寒电般扫过韩狰、莫七等几位蠢蠢欲动的坛主,语气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
“可还有人信你这所谓‘教主’,真值得他们以命相搏?!”
这几句话,如同滚烫的针,狠狠刺入殿内每一个角落。
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神,在接触到陈潜沉稳如山、不容置疑的目光时,不由自主地闪烁着惊疑和动摇。
韩狰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但瞥了一眼面色难看至极的贾千山,终究没敢率先发难。
贺兰雪躺在冰冷的地上,琵琶骨的剧痛阵阵侵袭,但她的神智却异常清晰。
散乱发丝间隙,她看清了阿篱为她撑起的光盾,听到了陈潜字字诛心的质问,也感受到了殿内那微妙却明显的异样气氛——贾千山霸道积威下的裂隙,已被陈潜狠狠撕开!
一股混杂着酸楚与欣慰的暖流,冲破了她体内彻骨的冰寒。
她沾血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那望向阿篱倔强背影的眼神深处,千年冰封的冷傲之下,第一次流露出如此纯粹而无伪的震撼与担忧。
贾千山的面色由极怒的赤红转为一种冰冷的青白,额角的青筋隐现,他阴鸷的目光在阿篱平静的脸上、陈潜沉稳如山的剑势、以及殿中教众微妙闪烁的眼神之间来回扫视。
他明白,此刻若再下令围攻,即便最终能绞杀陈潜阿篱,他这教主“至尊无敌、玄冰独尊”的神话也必将轰然倒塌!
人心若失,纵使有神功,也终成孤家寡人!
“好!好的很!小丫头!”他走下高台,靴子踏在冻结的地面上,发出清晰有力的“铿铿”声,每一声都敲在殿内所有人紧绷的心弦上。
“本座倒要亲眼瞧瞧!”他停在距阿篱七步之遥的空地中央,这个距离,对顶尖高手而言,生死就在一瞬。
他身体微微前倾,宽大的黑袍在惨绿光线下投下巨大压迫的阴影,声音嘶哑却带着金属刮擦般的穿透力:
“你从那贱婢手里,究竟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