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风早就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
是渡劫期大佬的遗产。
他慢慢站直,不再靠着镜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骨符边缘。那些记忆碎片还在往脑子里钻,疼得他牙关紧咬,可这一次,他没躲,没抗拒,反而主动迎上去,像在整理一堆乱七八糟的旧账本。
“行吧。”他吐出一口气,抬头看向镜中自己,“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既然躲不过,那就全收了——老道的锅巴债,叛徒的旧账,还有我自己的烂摊子,一块儿算。”
镜中人嘴角微扬,第一次露出近似笑意的表情:“这才是鸿青。”
话音未落,镜面骤然大亮,金光如潮水般涌出,将林子渊整个人包裹其中。他闷哼一声,身体绷直,额角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叫出声。
张萌萌想上前,被剑无痕拦住:“别动,他在融合。”
小白蹲在林子渊脚边,尾巴轻轻摇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金光持续了片刻,渐渐收敛,最后化作一道细线,没入林子渊眉心。他晃了晃,站稳,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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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一样了。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可眼底多了点东西——沉甸甸的,像压了千年的雪,又像淬过火的铁。
他活动了下手腕,扭了扭脖子,冲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感觉不错,就是头还有点疼——你能不能把那些记忆碎片排个序?从锅巴开始,按时间轴来,别一股脑全塞给我。”
镜中人没理他,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三叛者,该还债了。”
镜面恢复平静,映出林子渊现在的模样——破道袍,乱头发,嘴角还沾着锅巴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叹了口气:“完了,形象管理失败。”
张萌萌收剑入鞘,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你……还是你吗?”
“当然是我。”林子渊冲她咧嘴一笑,“只不过现在我知道自己是谁了——顺便还知道谁欠我锅巴。”
剑无痕走近,语气依旧冷淡:“第七阵眼在观主蒲团下,现在去?”
“去啊,干嘛不去?”林子渊转身就往门外走,“老道打坐几十年,屁股底下肯定压着好东西——说不定还能翻出几包陈年锅巴。”
门外,月白道袍的人还站在原地,见他出来,眼神复杂:“你真想起来了?”
“想起来一部分。”林子渊耸肩,“比如我记得你偷喝老道灵酒被逮住那次,蹲在厨房门口写了三天检讨——字还挺丑。”
那人脸色一僵。
林子渊笑嘻嘻往前凑:“师伯,要不咱们先聊聊检讨书的事?锅巴债可以往后排。”
灰袍人中有人忍不住想动手,被月白道袍抬手拦住。
“鸿青。”他声音低沉,“你就算想起一切,也改变不了结局。成仙观的秘密,不是你能扛得住的。”
“扛不扛得住,试试才知道。”林子渊拍拍袖子,一脸轻松,“反正我现在记起来了——当年揍你的时候,你连我三招都接不住。”
那人瞳孔一缩。
林子渊不再理他,转身招呼张萌萌和剑无痕:“走,回观里掀垫子去——小白,你负责闻味儿,老道藏东西最喜欢用锅巴当标记。”
小白欢快地叫了一声,蹦蹦跳跳跟上。
三人一狗穿过走廊,身后黑雾翻涌,却无人敢追。
回到成仙观主殿,林子渊直奔清风道长平日打坐的蒲团,二话不说掀起来。
底下空空如也。
他愣了:“……老道不至于这么抠吧?连个阵眼都舍不得放?”
张萌萌蹲下检查地面:“有符文痕迹,但被抹掉了。”
剑无痕用剑鞘敲了敲地板:“下面是空的。”
林子渊摸着下巴:“意思是东西被人拿走了?”
“或者,根本没放在这里。”剑无痕抬头看他,“你在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