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永世不得超生。”
“那这朱批……”剑无痕看向影魄,“是你加的?”
影魄终于抬头,嗓音沙哑:“不是我写的。”
“但泪是你的。”张萌萌盯着他,“你参与过修订,对不对?”
影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林子渊站起来,拍拍手:“行了,天快亮了,收拾收拾赶路。这破卷轴带着也是累赘,烧了得了。”
他伸手去拿,张萌萌侧身避开:“不能烧。”
“为啥?”林子渊挑眉,“难不成你还想带回去裱起来挂墙上?”
“这是证据。”张萌萌把卷轴卷好,塞进自己包袱,“证明有人篡改过观规,也证明血誓和封印有关。”
林子渊啧了一声:“圣女大人,咱们现在是去找封印源头,不是查旧账。你带着这玩意儿,不怕半路被仇家抢了?”
“抢不走。”张萌萌系紧包袱带,“我会用命护着。”
剑无痕点头:“我守她右侧。”
林子渊翻了个白眼:“得,您二位侠侣情深,我垫后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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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抱起小白,顺手揉它耳朵:“走,咱爷俩负责断后,顺便找点野果子垫肚子。”
小白蹭他脖子,喉咙里呼噜响。
影魄默默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风雪灌进来,吹得火堆一阵摇晃。他站在风口,黑袍猎猎,没回头。
“雪原核心……就在前方十里。”他说,“那里有座冰窟,入口被三重禁制封着。”
林子渊抱着小白走到他身边:“禁制长啥样?有咱观门口那棵歪脖子树高不?”
影魄摇头:“比树高,比山险。进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
“巧了。”林子渊咧嘴,“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张萌萌走过来,把一颗丹药塞进他手里:“吃了。”
林子渊低头看:“又是苦的?”
“比上次更苦。”张萌萌说,“活该。”
林子渊叹气,仰头吞了。苦味直冲脑门,他龇牙咧嘴,眼泪差点飚出来。
小白立刻凑上来舔他嘴角,像是要帮他把苦味舔掉。
剑无痕拔剑在前开路,张萌萌紧随其后。影魄走在中间,脚步比之前稳。林子渊抱着小白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驿站。
火堆快灭了,只剩几点火星。断梁上那道剑痕清晰可见,像一道疤。
他低头问小白:“灰里有啥?”
小白呜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他手指。
林子渊懂了。灰里有阵纹,和卷轴上的朱批同源。也就是说,当年在这里修订观规、写下血誓的人,和后来在这儿布阵的,是同一批人。
而影魄的眼泪,就在那朱砂里。
风雪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林子渊把小白塞进怀里,裹紧外衣。识海里的灼烧感又来了,比之前更烈。鸿青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坏掉的风铃。
“雪染血……灯入额……”
他咬紧牙关,硬是没吭声。
张萌萌突然停下,回头看他:“你脸色很差。”
“冻的。”林子渊笑,“等到了冰窟,我第一个冲进去暖和暖和。”
剑无痕冷哼:“冰窟里只有寒气,没有暖炉。”
“那我凿块冰当枕头,躺着总行吧?”林子渊往前凑,“圣女大人,待会儿要是我冻僵了,你可得背我啊。”
张萌萌瞪他:“做梦。”
她转身继续走,耳根却有点红。
影魄突然开口:“冰窟里……有灯。”
林子渊脚步一顿:“什么灯?”
“青铜灯。”影魄说,“挂在窟顶,灯芯是人骨做的,烧的是魂魄。”
林子渊没说话,手指无意识摸上自己额头。那里有个淡淡的灯形印记,平时看不见,只有识海动荡时才会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