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新鲜劲儿一过,现实的重锤便哐哐砸来。
求职软件被我盘得都快包出浆了,反馈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冻人。投出去的简历,大部分像石沉大海,连个“咕嘟”声都听不见。偶尔有几个标记“已读”,都能让我心跳漏跳半拍,结果点开一看,不是“无抵押贷款”就是“高薪诚聘男公关”,气得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总算有个看着稍微靠谱点的公司发来面试邀请。我特意翻出压在箱底、皱得像咸菜干的“战袍”西装,把自己塞进去,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面试官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标准得能拿去做表情包的男人。
“边小姐,您的作品集很精彩,大公司背景也很亮眼。”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
“但我们这个岗位,需要的是充满激情、能全身心投入的年轻人。您这个年纪……嗯,可能更适合一些更稳定的岗位。”
我内心OS:
“稳定?你看我像需要稳定的样子吗?我看起来像是准备提前退休去公园遛鸟吗?!”
脸上却只能挤出职业假笑:
“我理解,贵司可能更看重员工的……青春活力。”
另一场面试更离谱,在一个居民楼改建的工作室里,老板是个穿着跨栏背心、叼着烟的大哥。
“妹儿啊,你这水平,来俺们这小地方屈才了。”
他吐着烟圈,大手一挥,
“俺们这庙小,给不起你帝都的价儿。这样,你要是真想来,一个月三千五,管午饭,咋样?活儿不多,就是偶尔加加班,年轻人嘛,多锻炼锻炼!”
我看着他那比我家厨房还乱的“办公室”,以及那疑似从废品站淘来的电脑设备,默默地把“滚”字咽了回去。
接连的打击,让我彻底蔫儿了。感觉自己像超市里快过期的打折商品,被人挑挑拣拣,还各种嫌弃。挫败感如同附骨之疽,啃噬着我所剩无几的自信心。
灰头土脸地滚回家,我妈那
“哟,回来啦?面试咋样?”
的问候,此刻堪比终极审判。我连敷衍的力气都没了,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直接滑进房间,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小坑发呆。
“完了,真完了……难道真要去赵叔厂子里当个吉祥物?或者去岳玲药店门口支个摊儿,写上‘前任UI设计师,在线陪聊’?”
我喃喃自语,绝望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最终,定格在书桌那个紧闭的抽屉上。
那个铁疙瘩!我爸留下的那个谜之“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