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是盘踞在象区阴影里的庞然大物,是连见多识广的婉姨提起时都要讳莫如深的黑帮巨擘。
“同心圆”控制着象区乃至未羊市内地下世界的诸多产业,他们的触手无处不在。
惹上他们,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意味着你走在任何一条小巷都可能被人拖进去打断腿,甚至可能危及福利院里所有人的安全。
路武禹那被怒火烧灼的理智瞬间回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恐惧。他不是怕自己,而是怕连累所有人。
他一把推开还在疯狂叫嚣的唐益,赤红着双眼嘶声道:“有本事就冲我来!跟他们没关系!”
随即,他猛地拉起还处于震惊和恐惧中的紫余萍,对那些同样面色惨白的同伴喊了一声“快跑!”,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球场,将身后那恶毒到极点的怒骂和诅咒远远甩在风中。
在同样脸色凝重的白星海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熟悉的街巷,一路狂奔,最终躲到了象区边缘的一处废弃车辆回收站。
这里是城市的墓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陈年机油和塑料燃烧后的刺鼻气味。
巨大的报废悬浮车、公交车、货车的金属骨架如同远古巨兽的骨骸,在昏黄的夕阳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几个少年少女的身影在这些钢铁巨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
路武禹靠在一辆锈迹斑斑的公车骨架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烈起伏。他脸上挂了彩,嘴角破裂,渗出的血带着铁锈味。
他后悔自己的冲动,那短暂的胜利荣光,换来的却是将伙伴们都拖入险境。他不仅连累了紫余萍、白星海,还可能把整个福利院都推到了悬崖边上。
“别怕,”他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那无法抑制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等等你们就回福利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我去找他道歉,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说出“道歉”两个字时,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们最近都小心点,放学直接回福利院,千万别落单。”
紫余萍一言不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手帕,拧开一瓶他们在胜利后都舍不得喝的矿泉水,蘸了点宝贵的清水,小心翼翼地、轻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伤口和血迹。
她的手指冰凉,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武禹,要不……我们告诉婉姨吧?”她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她在象区认识一些人,人脉很广,她一定有办法的。”
“不行!”路武禹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吓了紫余萍一跳。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语气,但态度依然决绝,“这件事不能让婉姨知道!‘同心圆’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把她牵扯进来,只会害了她,害了整个福利院!”
他看着紫余萍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心中一痛,伸手想去碰碰她的脸,却又因为自己手上的污迹而缩了回来。他低声道:“对不起,小萍,是我……是我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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