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鳌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身形如山,从仪式开始到全息投影的遗体影像缓缓消散,这个面容镌刻着风霜与权力的男人,眼眶却没有一丝湿润。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紧随其后的权叔。
老人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浑浊的泪水划过深刻的皱纹,他用手帕捂着嘴,压抑的呜咽声在肃穆的音乐中格外清晰。
他看着墓碑上唐益的名字,仿佛看到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调皮捣蛋又会撒娇的少爷,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刻痕。
白星海、林寒月、紫余萍和路武禹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正装,站在人群的末端。
轮到路武禹上前献花时,他凝视着那张黑白照片良久,最终只是沉默地弯下腰,将白菊放在碑前。
曾经赛道上的针锋相对,言语间的少年意气,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而苍白。生命如此脆弱,昔日的对手,如今已是一抔数据化的尘埃。
他忽然领悟,那些争强好胜的过往,在死亡这道终极的界限前,是何等不值一提。
仪式终了,宾客们带着虚伪或真实的哀伤,如潮水般退去。空旷的墓园里只剩下风拂过柏树的沙沙声。
唐鳌依旧伫立不动,直到周围再无旁人,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四人的耳膜:“白星海。”
白星海迎上他的目光。
“你们还有两天时间。”唐鳌的视线从他们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白星海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希望,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们四个活人。”
这句话里没有愤怒,只有陈述,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不寒而栗。
死者为大,白星海没有回应这句威胁,而是再次向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算是对逝者的告慰,也算是对生者的承诺。
他直起身,伸手拍了拍还陷在沉思中的路武禹的肩膀,力道沉稳,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四人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寂静的石板路上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倒计时的秒针上。
沉默中,白星海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篡改交通信号,入侵车辆底层AI,利用人心弱点……那个隐藏在数据阴影里的对手,其能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维度。
两天时间,无异于天方夜谭。
“时间不够,”白星海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死寂,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常规的调查方式已经没用了,我们需要一个能跟‘它’在同一个层面对话的人。我们需要帮助。”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那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必须去见一个人。”白星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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