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9日上午9:30,夏日的阳光穿透巴塞尔郊外山谷的薄雾,洒在布鲁斯教堂斑驳的砂岩外墙上。
这座位于葡萄园坡地间的横向教堂,保留了16世纪宗教改革后的简朴气质,无尖塔的方石钟楼原是中世纪防御工事改造而成,半斜屋顶覆盖着深灰石板,仅有一扇彩绘玻璃花窗,描绘着圣徒手持永不干涸的酒桶。
晨风掠过教堂北侧的墓地,惊起一群白鸽,翅膀拍打声与莱茵河支流的潺潺水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割草后的青涩与远处葡萄藤的微酸。
十点将至,信徒们从三国的边境小径汇聚而来。
穿着熨烫平整的亚麻衬衫,拄着樱桃木手杖,鞋跟沾着红泥土,他们刚从坡地的自营葡萄园赶来,裤脚还挂着晨露。
跨境家庭 推着婴儿车从法国阿尔萨斯方向步行过境,母亲们低声用德语混合法语叮嘱孩子保持安静,帆布袋里装着新鲜出炉的布雷结面包。
骑着自行车沿莱茵河绿道飞驰,车筐里塞着巴塞尔大学的笔记本,耳机里流淌的管风琴练习曲尚未摘下。
教堂门前,是牧师汉斯。
一位蓄着络腮胡的前酿酒师,与众人握手寒暄,掌心粗粝的茧子贴着城市访客光滑的皮肤,如同两种文明的短暂相触。
可容纳250人的主堂内,新教改革精神渗透每个细节。
橡木长椅呈扇形面向北侧讲坛,让每个角落的信徒都能直视牧师手中的《圣经》,而非祭坛圣像。
巴洛克式雕花讲坛是唯一装饰,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其葡萄藤纹样上,与屋脊悬垂的素木桁架形成冷暖对比。
后墙的管风琴奏响前奏曲,声浪撞击着石灰岩墙壁,惊醒了靠在窗台打盹的橘猫,它纵身跃下,熟稔地钻进最后一排老妇人的裙褶间。
十点整,钟声在葡萄山谷荡开回音。
所有交谈戛然而止,一百余人起身的窸窣声如风吹麦浪。
汉斯牧师展开经文,目光扫过人群。
前排农人皴裂的手指摩挲着诗篇页码,药厂研究员在手机静音界面划出十字,难民女孩攥紧母亲衣角,睫毛上还挂着骑行时的汗珠。
这一刻,莱茵河畔的平凡众生在石墙内凝结成微缩的欧洲图景,信仰无需华丽,恰似这郊外教堂,在简朴中承载着112个灵魂各自沉浮的悲欢。
而这其中有一个人的形象极为出众,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西装,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跟他一起坐在了人群当中。
一辆白色的出租车缓缓的停在了教堂外面,张杰看了一眼教堂,又看了一眼手中那张纸条上的地址,于是便下车走向了教堂。
张杰下车之后,丹尼尔便将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停在了停车位里,然后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张杰缓缓的来到了教堂前,他推开了门,里面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而大门被推响的声音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转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是一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他们又转头回到了牧师的方向。随着牧师不断的在讲述,他们也随着牧师语气的变化而变得逐渐狂热起来。
张杰的目光在那些望向自己的人身上快速的看了一眼,很快就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家伙就是弗兰克给自己看过的凯尔特,他果然在这里,张杰便一步一步的向着牧师的方向缓缓走去。
由于凯尔特几人坐的比较靠前,所以张杰也不得不往前走去。
但这几个人和那些狂热的信徒完全不太一样,他们显得很冷静。
并且张杰还发现教堂的背景音乐很奇怪,是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他默默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副耳塞,塞进了耳朵里,然后打开手机,将耳塞的接头插在了手机上,播放了音乐。
现在人太多了,不好去找那个叫凯尔特的家伙去问询情况,只能等教会结束了才行。
而在最前方坐着的一位浑身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则是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