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工作,薄曜就像是被触发什么机关,人立即严肃起来。
江照月乌眸微垂,纤长的鸦羽像一把打开的扇子,敛住眸中不安的神色。
薄曜眯起眼睛:“江照月,我都不用问你在公关部每天都做了什么,但你布下的雷,从录制综艺节目那回就开始了。”
“什么,什么雷?”她眼神无解的看着薄曜。
薄曜拿出手机点开王正的微信,里面有几张截图,递给了她:
“公司收到公关部总监对你的投诉了。”
江照月蓦的瞪大了眼珠子:“投诉?最近我没做错什么事啊。”
她赶紧把薄曜的手机拿起来翻了好几遍,声量不自觉的放大了好几倍:
“新来的总监凭什么说我延误工作,没有推进工作的能力?明明就是我手底下的人,最近不太配合我。”
薄曜锐利的眸横了她一眼,单手插兜转身走入客厅外的湖边:“把脑浆摇匀了再来跟我说这件事。”
江照月心底很不服气,明明找自己才立功,没有奖赏就算了,还遭到了投诉。
她甚至是在一瞬间就对领导对自己团队里的人都有了怨气。
底下的人不配合她工作,她能怎么办,开除吗?
她又觉得那几个人是陪自己打过仗的,又狠不下心来。
照月跟在薄曜的身后,神色急了起来:“那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想不出来。”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背影挺拔修长,矜贵的气质似立在湖边的一座神像,不可侵犯的王权威重。
秋风吹过湖面,寒凉的风铺天盖地吹入照月的衣襟里。
“江照月,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打几场漂亮的公关战,你就很优秀了?
上司投诉,底下的人不服从你,你就气愤?
也行,要么你自己辞职找个新的团队,要么就把所有人搞走,换一批纯听你话的。”
江照月咬着唇,急声道:“我没想要让谁走,我只是不服气!”
薄曜俊朗的姿容清冷无温,只有对菜鸟的严厉:
“陆地巡天的并购计划要开始启动,你需要跟着我一同出差。
你人不在公司,如果这时候团队里的人给你捅了娄子,或者专捅你,别人走不走对你影响倒是不大,但你肯定会走。”
话完,薄曜转身上了卧室。
江照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委屈:
“为什么你每次都不直接告诉我答案,看着我撞了几次墙后,又开始狠狠骂我?
我们上班是职场关系,下班在云熙湖同一屋檐下生活,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样严苛与刻薄?
你要是真的完全不管我,不给一点情面,为什么今天又要起这个话头?”
薄曜停下步伐,回身看着她:“职场里,永远都是自己为自己兜底。”
男人神色开始阴冷下来,氤氲出一丝怒色:
“还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说明你距离被开除已经不远了。
公司的规矩就是规矩,你的领导如果再投诉一次,你就被开除了,我不会对你徇私。”
照月的精神压力直线飙升,手掌攥成拳头,眼神里的委屈开始变得浓郁,变成一场酸涩的雨水落了下来。
夜里她住在了一楼,自己曾经的那间屋子,跟他分房睡。
薄曜没再哄她,问就是讨骂,两个人接连好几天都没说话,上下班都是各走各的。
她对薄曜是有一些怨的,在燕京她举目无亲,就不能柔弱一点点吗?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公关部开会,江照月准备了个直播提案:
“上次高校演讲其实有一场配合的直播活动,薄总之前提过想知道粉丝转化率,以及对将来销售的赋能,我想定在周末组织这场直播。”
公关部总监沈知秋,是一位一头短发的干练女性,穿着一身米色的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室主位上,神情爽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