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一直看着男人的眼睛,眼梢有些泛红,深呼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被压制下来。
薄曜正色道:“公关部一切事务照常运行,营销不能暂停。”
江照月嗓音有些沙哑:“好。”
女人眉眼里浓郁的愧色还是落进他的眼中,黑眸略冷:“你对我只有愧疚,是吗?”
江照月将眸光避开,抿紧双唇,不知如何开口。
薄曜神色失温度的轻笑一声:“周六你开学,我亲自送你去,避免你逃学。”
她点点头。照月临走时,回眸问:“周一不会加班,晚上去你家做还是去我家做?”
薄曜神色微愣了下,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手指勾了勾她下巴:“同生共死一番,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江照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连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问晚上吃什么,我说在哪里做?”
薄曜笑意狡黠:“有什么区别?”
离开时,照月也体味了过来。
有些事情薄曜虽嘴上说得很轻松,实则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在搏。
回眸朝薄曜办公室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原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要渡,南墙要撞。
周六,燕京大学。
昨夜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道路两侧银白堆叠,霜寒气冻人。
一辆迈巴赫停靠在茫茫雪色里,典雅高贵。
江照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从车里了下来:“我先进去了,你也先回去,外面太冷了。”
薄曜从车门里下来,递给她一样东西:“看看。”
江照月好笑的道:“我这个替补生,还送我什么东西。”
是个黑色的长条形盒子,打开是一支万宝龙钢笔,笔盖处有一圈银色纹样,黑色烤漆质感顶流大气,一看就知道并非凡物。
照月长睫扑闪了下,小翘鼻被冻得通红:“好面熟,这不是你在公司签字用的那支钢笔吗?”
薄曜看着她:“嗯,我十八岁那年,我大哥送我的。”
江照月连忙将礼盒一关还给了他:“这我不能收,意义太重大了。”
薄曜将盒子装进她的大衣口袋里:“江照月,你的二十四岁,也可以是你的十八岁。”
银顶迈巴赫从雪地里飞驰而去,留下照月手拿着钢笔礼盒,眼神微动的望着那两道车胎印记,久久未能回神。
“我的二十四岁,也可以是我的十八岁。”她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银装素裹的京城里,她的脸跟雪色一般白皙,她的眼又跟朱砂一般红。
江照月牢牢握住钢笔,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入白银帝国之中,乌黑的卷发也走入风雪的洗礼,更加肆意飞扬。
开学第一课。
高柏清教授站在讲台上点名,让每个人自我介绍一下,相互认识认识。
这个班本来只收五十人,她排第五十一位。
自我介绍时她听得仔细,来的人不是企业高管,就是在国际上顶尖学府里有着非常优异成绩的人。
不单单是成绩,这些人的个人经历也非常丰富。
短短人生三十年,阅历遍布全球,深耕某一领域且做出成绩的人。
照月将头低着,眉心紧锁。
马上就要轮到她了,她该怎么说呢?
身世不明的假千金,前全职太太老公出轨后离婚,天晟集团基层管理员工?
高柏清教授看着名单:“谁是江照月,我们班最后一位同学了。”
大雪天开足暖气的房间里,她只觉脸上刮着一场来自北极的寒风,脊背上吹着来自赤道的热浪,冷热交加。
江照月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扯了扯唇角:“大家好,我叫江照月,港城人,今年二十四岁。
我的职业是危机公关,工作经验比较……比较少,七个月,来自天晟集团。”
有人很惊讶“啊”了一声:“什么,七个月工作
